第18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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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並不後悔，但親眼看到自己種下的因結出果來，果然還是會覺得有些難過。”

&esp;&esp;兩人都沒有看向對方，對方的反應和狀態卻已經自動浮現在了腦海。

&esp;&esp;“目睹死亡，確實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摩挲著手中那個用草杆編製成的小玩偶，他收緊手臂肌肉，把它攥在了手心裡，語氣淡淡：“只是，不管你願不願意，總歸有人要死。不是他們，就是我們，不是陌生人，就是熟人……”

&esp;&esp;“話雖如此……”嘆了口氣，志玄岔開了話題：“不過，你剛才是怎麼回事，怎麼心不在焉？”

&esp;&esp;聳聳肩，大蛇丸又要拿出剛才在門口時的說辭：“只是一些陳年……”

&esp;&esp;“少來！”剛一開口就被志玄打斷：“這可不是我想聽到的。”

&esp;&esp;窗邊的清潔告一段落，把手裡的抹布丟到桶裡，志玄轉過頭來。學著大蛇丸的樣子，他也聳起肩膀，攤了攤手：“你之前答應過的，不隱瞞。”盯著大蛇丸，志玄眉毛高挑。

&esp;&esp;“啊……”閉上眼睛，大蛇丸有些無奈的扶住額頭：“那只是個無聊的故事而已。”

&esp;&esp;“我喜歡故事，特別是你的故事。”一屁股坐到他身邊，志玄道：“我不需要這個訊息有用，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esp;&esp;“好吧。”

&esp;&esp;……

&esp;&esp;“咳咳咳……”星星點點的血沫飛濺出來，素白的雪被這些猩紅液體腐蝕出細密孔洞。

&esp;&esp;站在原地艱難的喘息，粘稠的血液在口角集聚又流下的感覺並不好，大蛇丸卻騰不出手來擦拭。很難想象，不過幾聲咳嗽，就令他差點直接栽倒在路邊。

&esp;&esp;‘前進……不能在這裡倒下……’眼睫顫抖半天，才重新睜開了眼睛，這是他混沌的腦海裡唯一還在飄懸著的思維。

&esp;&esp;小小的孩子在路上勉強移動著，全靠著手上那根粗壯的樹枝撐住身體才沒摔進雪堆。他滿臉都是□□涸的血液固定住的汙物，幾乎看不出本來的容貌，只有那雙冰涼的金色眼睛仍在熠熠生輝。

&esp;&esp;‘前進……’眼前白光炸開，汗液從頰邊劃過，帶來虛假的溫熱，恍惚間似乎又重現了猿飛老師的血濺到臉上的感覺。

&esp;&esp;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那代表著什麼，他繼續挪動著腳步。抬腳，落腳，在比他膝蓋還高的雪地上劃出歪歪斜斜的痕跡。哪怕抓來一隻蛞蝓，都比現在的大蛇丸爬的更快。

&esp;&esp;“唔！”腳下像是踢到了什麼，整個人猛地撲倒在地。大蛇丸一陣陣的眼前發黑，他自己也分不清這股顛倒了天地的眩暈究竟是因為低溫還是因為失血，亦或是別的什麼……

&esp;&esp;趴在地上，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他的手杖已經被甩了出去，幾步遠的距離，猶如天蟄。

&esp;&esp;“……”緩慢而木然地合上眼睛，他知道，已經結束了。

&esp;&esp;這就是他的葬身之所。

&esp;&esp;自己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起碼當時的大蛇丸是這樣認為的。

&esp;&esp;所以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那石砌的屋頂，他第一反應是驚歎：‘原來人死了之後，真的還會留有意志？真是神奇……’

&esp;&esp;但死人也會痛苦嗎？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但仍是像被碾碎又重組一般的痛，連綿不斷的痛楚，讓大蛇丸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活著的。

&esp;&esp;‘居然還活著？真是幸運啊。’明明是那種絕境。大蛇丸淡淡的想著，無喜無悲。

&esp;&esp;畢竟於他而言，生與死的唯一區別就是——活人要繼續執行任務，回到村子去，死人只要在原地等待腐朽就好了。

&esp;&esp;兩天前，猿飛小隊遭到突襲，猿飛日斬為了掩護他們三個拖油瓶受了重傷，自來也和綱手也不知所蹤。

&esp;&esp;‘不，也許不知所蹤的只有我。’自來也那個傢伙，肯定會緊緊的跟著綱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