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與天元的對話（一）(第1/2 頁)

活了千年的天元大人沒有自保能力，這種話誰會信？

至少美奈子不會。

天元或許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輕咳一聲道：“唉，人一老就開始嘮叨了。還是回答你之前的問題吧。正如你所說，咒術界現在的發展已經違背了一開始創立的初心。透過千年的洗禮，能力高強的術師逐漸聚集在御三家中，這使得他們在咒術界的地位不斷上升，當初我用來制衡他們的總監部也被侵蝕。如今咒術界早已不是我當初建立時的樣子了。”

“我也曾嘗試改變的現狀。幾十年前，我創立了高專想要從小轉變年輕一代的思想。但招收來的大部分還是非術師家庭的孩子。真正有可能進入御三家高層的孩子都被御三家放在家族.裡培養。偶爾出幾個不受寵的孩子進入高專，已經是算是御三家的那群人給我面子了。”天元苦笑道。

【我算是明白天元后來為什麼不願意和其他人同化了。這就是直接擺爛了啊。】

【等等，讓我緩緩，我突然覺得說得通了。為什麼天元明明知道不同化她有可能進化成咒靈導致咒術界的秩序崩塌也要擺爛。這是想不破不立呢？】

【我說這麼些年，以天元的全知怎麼會發現不了羂索幹得事呢？我覺得她也是希望咒術界會因為羂索的改變而產生變化吧？】

【說到底，天元就是一個害怕改變又期待改變的人。】

“或許你現在痛恨咒術界，痛恨總監部，但如果現在他們消失了，世界就會向好的方向發展了嗎？”

“這些年，咒靈的襲擊事件正在井噴式的爆發。沒有咒術界的統籌，光靠一團散沙的咒術師們，我們如何及時的做出反應？”

“我年紀大了，或許有些時候沒有你們年輕人那麼敢衝。但也正因為我活了這麼久，對於這個國家是什麼樣子的，我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它太過陳舊，也太過封建，即便如今進入了新世紀，它也依舊和過去一樣，是貴族、地主們的玩具。”

“我當然期待著你們這些孩子可以給人類帶來更美好的未來，但我也在擔心一旦可以約束那些大家族的規則消失後，真正可以獲得救助的就只有那些有錢人請得起御三家咒術師的人。而如你這般普通的人家會被他們無視，就如千年前的平安京那般。”

美奈子靜靜地聽著天元的話，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她來的時候，確實帶著極大的抵抗情緒。

對於咒術界高層的不滿，對於咒術師不斷走向無意義死亡的不甘。

她以為她是一個質問者，天元會在她的逼問中步步後退。

她從未想過，天元作為咒術界的創始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深刻的無奈和掙扎。

天元的話語中透露出對現狀的失望，但也夾雜著對未來的期待和擔憂。

她甚至覺得，天元對於這場談話也是期待著的。

她想起了夜蛾老師。

作為已經在高專執教了幾十年的人，面對自己教出來的孩子不斷死在他的面前，難道他對咒術界，對總監部的所作所為就沒有質疑嗎？

或許，老師也想要改變，可是，個人的能力有限，在破壞與保護之間他難以抉擇。

正如在犧牲一個星漿體可以維持咒術界穩定，提高咒術師祓除咒靈的安全性這個選擇中，他也無法得出正確的答案。

“天元大人，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美奈子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但我依然無法接受，咒術界就這樣繼續腐爛下去。如果連您都放棄了改變，那還有誰能站出來？”

天元看著美奈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美奈子，我並沒有放棄。我只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或許，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束縛。如果我消失了，咒術界的規則可能會被打破，新的秩序也許會誕生。”

美奈子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天元的意思。

“看來，這次的同化，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要成功。我們的所作所為反而正中你的心意。”

天元欣慰地笑了：“美奈子，我很早就知道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從你進入東京高專開始，我便一直注視著你，或許你就是那個可以打破咒術界平衡的人。”

天元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我已經活了太久，見證了太多的興衰。或許，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阻礙。如果我消失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可能會浮出水面，新的力量也會崛起。到那時，咒術界或許會迎來真正的改變。”

美奈子沉默了片刻，心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