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序(第1/4 頁)
男人攤開手說,“我的確無法戰勝你,所以我只想和你談談。”
我問他:“前兩條就算了,就當是對我的宣傳。但,你是怎麼知道我贏過那傢伙的?”
平凡男人的笑冰冷而粘膩,他指指自己的眼睛。
“用眼睛看啊,五條鏡。”
“不想說的話,隨便你。”我並不在乎他惹人嫌惡的態度,“——說出你的來歷。”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將會面對什麼。”平凡男人神神叨叨地說。
“什麼?一個說胡話的不速之客?”
平凡男人並不在意我的諷刺。他說:“當然是能碾碎新咒術界秩序的「敵人」。”
我搖頭,不認可他的痴人說夢。
“別做夢了,有我們在的新咒術界,是不會被任何敵人碾碎的。”
可他卻說:
“假如,是「兩面宿儺」呢?”
舊咒術界的秩序,曾經就在兩面宿儺的威脅下數度分崩離析;而哪怕在他身死的千年以後,他留下的殘骸——二十根手指,也在不斷滋養著日本境內的詛咒,為脆弱的當代咒術界創下無數災難和隱患。
“唔。那確實有可能。”我盯著他,“不過那傢伙已經死了吧。”
“——但他即將復甦。”
當平凡男人說完這句話的剎那,我的踢擊已經抵達他的眼前。看著那說著讓我討厭的話的傢伙翻滾出去倒在地上,我對手心哈了口氣,對著他不再動彈的身體說:
“我們會讓他再死一次。”
我和同期們匯合,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我在咒高的三年青春裡最後一次的聖誕節被這個怪人奪走了,我恨他。
但事情還是要做。已經近乎被悟和夏油掌控在手中的咒術界藉此機會運轉起來。我的那句話並不是狂言,如今的咒術界今非昔比,我相信在悟和夏油的領導下,千年前的詛咒之王也不過是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東西。而新咒術界的規則,就是跟不上時代潮流還要指點江山的老東西就應該回到山裡的院子去乖乖養老。
2012年,10月31日,天氣:晴。
此前三個月就已經有情報:兩面宿儺將在今夜子時復甦。為此我已經追查離奇出現在東京的神秘女人兩個月時間,直到預言中的那日才剛剛查到一點東西。
我將一系列照片都在桌子上,給閱讀著我帶來的魔術界資料的同期們說明:“所以,這個紫袍魔術師並非人類,而是被神秘御主非法召喚出的從者。需要我再解釋一遍魔術師、御主和從者的概念嗎?……不需要,那我就繼續了。”
我清了清嗓子,接著說:“也就是說,我們面對的兩面宿儺其實只是被這個魔術師從者復活的使魔。鑑於他們使用的是真正的兩面宿儺手指,所以復活後兩面宿儺的實力會打折扣但不會太多。而且復活和召喚不同的地方在於:就算殺掉儀式進行者,使魔也不會和從者一樣消失。因此我們的敵人其實是連體的御主和魔術師,以及被召喚出來的兩面宿儺。”
“只是這樣嗎?”夏油從雙腿交疊的坐姿轉換成雙腿分開的坐姿,他身體前傾,指著我帶來的資料,“咒靈因素不需要考慮嗎?”
我解釋道:“要考慮。只是覺得新咒術界的各位非常可靠,所以沒打算多嘴罷了。”
總而言之,那時候我們要面對的就是御主以及魔術師、兩面宿儺以及咒靈的四方攻擊。但同時間,我們也有著三位特級和一位「反轉術式」,以及經過培養的大量專業一級、二級術師。
我看不到「輸」的可能。
我相信悟也看不到。但我們那時都忽視了一點:看不到的原因除了不存在外,還有一種可能是「超越了觀察者的想象」。
我因為術式的效果被派去對付招數詭譎莫測的魔術師,他的御主是一個額頭有一道和聖誕夜的那個男人一樣縫合線的女人。看到對手是我時,縫合線女人對著魔術師耳語陣陣,而我也注意到,長袍在身、塗著紫色唇彩的魔術師對我舉起了法杖。*
我並沒有受過魔術戰鬥的訓練,我的訓練時間、都被咒術師的安排擠滿了。
“所以你覺得你會贏我嗎?”我抹去鼻腔滲出的血,“像魔術師贏魔術白痴那樣。”
魔女並未理會我。回應我的唯有半空中獵獵衣袍,與深紫衣袂後密集展開的術式法陣。銘刻著盧恩符文的法陣旋轉著,霎時間我只覺得自己被來自遙遠神代的恐怖存在投注了冰冷的目光,被迫開始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