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與白雲(第1/2 頁)
烏黑的,看不見,摸不清。
強撐著身體,手指按下電梯——
百晝風行糟亂的頭髮中,他的世界剛剛清醒。
一步,一步…
多少聲音,多少視線,或許都沒有,只是他的內心作詭,他不想在意,也無法在意。
他越發感到身體似乎缺失了一部分,卻又說不出來是哪一部分。
思維無限回導,一次一次構想著剛剛的疑問。
電梯在無聲中敞開,不知覺卻已經身處一樓,因為一束光,一樓玻璃帶來的反射光。
過了多久呢?他只記著要扶著牆,要朝外面,朝有光的地方走。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去做?他說不出,心中有一根刺,一步一步踏出彷彿刺尖得到舒緩,痛感下墜到了腳步。
直到他確實能感到一股熱,
閉上的眼睛,他的視線從昏黑變成了橙紅色。
“…到。”
他想說到了,說不出口,又說給誰去聽?字被他硬生生憋回去,少讓喉口多感受一分疼痛。
為什麼這麼做呢?
“撲!——”
什麼東西重重攤在某物上的聲音,他忽然意識到是自己的身體。
——
“百晝風行。”
在他就要因為失去意義而重重攤倒在地上前,他感到是一雙手將他托起,不至於讓出現自己的囧境。
“是誰呢?會是誰呢?”他想到。
“百晝風行!”
那聲音還在呼喊、微小的呼喊、不致使干涉他人的呼喊、只有風行才有聽見的,對他名字的呼喊——
“好吧,至少要站起來,才能看到是誰,是誰呢,是誰會覺得我不不知所以呢?”
一個奇怪的人。
一個奇怪到底的人。
一個無法理解世界的人。
至少,是一個正在拼盡全力要站起來的人。
“…我。”
他拼命睜開眼睛,一個女孩在眼前,眉頭緊皺的盯著自己,彷彿在盯著一具屍體。
“…我,起來了。”
聲音是一個預警,對全身的細胞,他在做莊嚴宣告!
雙腳忽然發力,藉助女孩的手,他在拼命站起!
這樣的行為對世界無義,事實上他本就對此不屬於。
——
直到平衡迴歸身體。
他才有餘力去看清,那是誰?很像誰?不禮貌地問:
“你是誰?”
那眼睛其實早就告訴了百晝風行答案,還有一旁系著的不被他注意到的小細竹,女孩開口,她說:“當然是我…一夜清雲。”
百晝風行當然愣在原地。
小巧的女孩,大概年齡不過十歲,或是剛好十歲左右,眼前明明是個孩子,她卻自稱一夜清雲。
“…怎麼可能!”
“不對…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你是不是全忘了?”女孩憤慨地說,“我們透過博士執行的意載體機與過去進行了「時意遷換」。”
“為什麼不看看你自己,明明也和我差不多高。”她似乎有感覺到風行在端詳自己。
時意遷換…時意遷換…
(將意識與過去進行交換…透過意載體機。)
他稍微想起來了一點,想起來了剛剛被自己稱為“夢”的一些。
“我不是在做夢嗎,那一切…都應該——”
“大腦神經或許為了防止你的意識崩潰,將思維都藏起來,或者當做夢,但這一切,全都是真的。”
自稱一夜清雲的女孩解釋著這一切:
“與過去的意識遷換,此時的你我意識來到了這個陌生的過去世界,正因為交換,我們才擁有了能支配的這個世界的載體(無意識支配的身體),我們才能身處過去。”
“醒醒!風行!”
女孩忽然抓住自己的雙肩,“這不是夢,這一切都不是夢。”
“想想那個黃昏、想想我們一起幫助雨河和雨中重新修好…想想居夢、想想你還記得的一切!”
“全都不是夢,全都不是!”
“…我們只是身處過去,我們還會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相對於這個世界的未來。”
不是夢,這一切都不是。
那個女孩這樣鄭重地說,像在治癒成癮上腦的蛆蟲。
頭痛不止,他在大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