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日落時分(第1/2 頁)
確實有聽她提到過有個哥哥,今天突然找他是為了什麼?
他神色微變,心底的不安感變得更沉了。
不遠處,黑色萊肯疾馳而來,穩穩停下。
這條街屬於較繁華的商業街,來往經過的行人幾乎都側目而視,被它吸引,鬱聽禾推開駕駛座的車門,長腿邁步而下。
走進咖啡廳,濃郁香氣撲鼻而來,她抬眼向內望去,視線頓住,高挑的眉寫滿驚訝。
靠窗一側,服務員將兩杯咖啡放下,說了聲“請慢用”。
鬱聽禾腳步疑惑,慢走上前。
靠近後,大約只聽到了談話的後半程。
“……失蹤個十天半月找不到人,她驕縱任性的脾氣你能忍。”一聲意味不明的哂笑讓鬱聽禾沒由來地冒火。
席朝樾繼續說:“那她從小夢想在中世紀貴族莊園舉辦婚禮,定期要和朋友私人郵輪開派對,拍賣會上讓她拿下天價藏品,這些你能做到?”
陳少欽下頜繃得更緊:“什麼意思?”
“還不明顯?”席朝樾語氣淡,“你們不合適。再說簡單點,你不適合她。”
陳少欽瞥見余光中的身影,想賭一把。
他攥緊手心說:“哥,我知道我和她家境差距大,但我不覺得這能決定一個人的一輩子,如果您今天是來勸我們分開的,我想請問您有尊重過聽禾的意思嗎?”
說話聲好似更加誠懇:“我是真心喜歡她的。”
真心,他也配提這兩個字?
鬱聽禾唇角冷冷扯出幾分嘲諷笑意。
席朝樾彷彿也跟著笑:“那你的真心還挺多的,隔壁城市女朋友一份,學校曖昧物件一份,鬱聽禾一份,要不你再給我也分一份?”
陳少欽瞳孔微微顫抖,眸中堅定的意志不受控地垮了下來:“我沒有,不是你想的這樣。”
“十二月九號,烏柑酒吧。”席朝樾平直陳述,“調監控就沒意思了。”
十二月九號,是她去學校找他的那天。
鬱聽禾臉色更沉,她原以為劈腿已經很過分了,居然還有膽學校繼續亂搞曖昧,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臉,就不怕與他牽扯的這些人每人甩他一巴掌嗎。
陳少欽還想要狡辯:“哥,我承認我之前談過戀愛,但我已經分手了,沒處理好舊的感情是我的錯,我向您和聽禾鄭重道歉。從見到聽禾的第一面起,我對她產生了深深的迷戀,我愛她絕對毫無保留,請你相信我!”
“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心虛?我聽著覺得噁心得不行。”
鬱聽禾冷凝著視線往前走,硬質鞋跟踩著地面發出的每一道響都重重地撞在陳少欽的心上。
“你的女朋友受不了冷暴力提了幾次分手,是誰腆著臉說不想分的?”
鬱聽禾眼中仿若利刃般寒意逼人,周身散發著無形的氣場:“「我就是不想和你分手所以才劈腿,原諒我好不好」這句話又是誰說的?”
“什麼狗屁邏輯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特有理?深情都被你裝完了把別人當冤大頭?糟汙扭曲的三觀不如橋洞下的垃圾,回收你物種進化都得退步十公里,趁早多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多噁心!”
周圍的人好奇又緊張地窺探著眼前“暴打渣男”的大戲,罵太好了,有人甚至拿起手機錄影。
席朝樾:“……”
他不動聲色地將面前咖啡往前輕移。
“令人作嘔的死渣男!”鬱聽禾順手抄起咖啡往前一揚,腕肘用了力,杯內咖啡全都穩穩地潑到陳少欽的臉上。
“我艹——”
陳少欽怒吼了聲,手忙腳亂地用袖子擦過臉,白色的棉服上的痕跡變得更多,頭髮掛著水珠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你他媽幹什麼!”
他狠狠一拍桌,緊握拳起身與她對峙。
鬱聽禾既然敢潑,就敢承受對方的怒火。
如炬的目光直直與他對視,怒意與剋制的理性.交鋒,兩人劍拔弩張之間彷彿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
席朝樾:“我說了她過來也是要提分手的。”
氣氛到達極點後猛地斷開,陳少欽突然冷靜。
一對二,自己必輸。他咬緊牙關忍下這口氣,一腳踢開凳子往衛生間走去。
然而緊繃的氣息並未消散。
鬱聽禾帶刀的視線轉移,寒光落在席朝樾身上:“還有你,裝完了嗎?”
“造謠很有意思是不是,說話的時候怎麼不伸手摸摸胸口的良心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