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天台(第1/1 頁)
p>纖細修長的手指握著細煙,她抬手湊到唇邊,吸了一口,撥出的白色菸圈在空中消散,江沅芷忽地笑了下,
“那你呢?”
“那你呢,梁輕月。”
梁輕月一怔,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你究竟是在意她的榮光,還是真的瞭解她?”
否則,怎麼會連她不喜歡大張旗鼓過生日都不知道。
梁輕月一噎,似乎覺得被下了面子,語氣更加不好,“你懂什麼?我們青梅竹馬,我自然瞭解她。我到她家吃飯,我穿過她的衣服,她陪我打過針。我們之間,輪到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梁輕月見她不語,得意地笑了笑:“而且,就算我們不是青梅,你高中就從海城轉到澤州市,你——”
“誰告訴你的。”
梁輕月還沒說完,就被冷聲打斷。梁輕月正欲發作,卻對上江沅芷那冰冷的目光,她心底一驚。
江沅芷不笑的時候,周身氣質會鋒利很多。尤其,她本來就不是恬靜的人,以往和人相處,是她收斂著,把自己的利刃尖刺藏於外殼之下。而一旦觸碰到某些底線,真正的她才會顯露出來。
就比如現在。
她的眼尾壓低,眸子裡含著要笑不笑的弧度,卻沒有一絲溫度。斂眸睨著梁輕月,聲音好似淬過冰一般,帶著霜雪的冷感:
“我在問你,誰告訴你的。”
高中她爸爸江韶華的事情鬧的很大,她本來在海城慧妍普高上學,後面都影響的根本沒辦法上課。拖關係找熟人幫忙,才能讓她和媽媽方姚去澤州落戶。這種隱私被陌生人探及,是她無法忍受的。
梁輕月千金大小姐,從小眾星捧月,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火氣也蹭得往上冒:
“你管的著嗎?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怎樣?”
荊棘之下生長的玫瑰,平時收斂鋒芒,卻也會豎起利刃劃傷掠奪者,隨風綻放。
江沅芷看著她,向前邁了一步,眼眸好似盛著細碎流光,語氣含笑,明明是溫柔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足夠讓梁輕月震怒,直擊她心房:
“當然不怎麼樣。那你最好都告訴她——”
她湊近,俯身,幾近在梁輕月耳畔低語:“看看今後,我和她會怎麼樣。”
說罷,江沅芷退開一步,也不再看梁輕月,回過身看著落日,抬手,又散了一圈白煙。
季十鳶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黃昏下,天台邊站著兩個人。
梁輕月似乎氣急,臉憋的通紅,看著江沅芷,眼神憤然。
而江沅芷細長白皙的手指夾著煙,在煙霧繚繞中,她的臉若隱若現,眸色清淺,琥珀色的瞳孔浮動著細碎流光,眼神深邃。
黑色掐腰短裙勾勒出江沅芷姣好的身材,纖細筆直的長腿十分惹眼。她的美眸微眯,五官在煙霧中半明半昧,嫵媚又冷豔,卻也有幾分頹然的美感,長髮慵懶隨風搖曳,好似能輕易牽動人,墜入深淵。
頹然、散漫、隨性卻嫵媚,任何人看見這樣一幕景色,都會在心底留下震撼。美女頹然、明珠蒙塵,這樣的衝擊力當是不小。
季十鳶發覺,她只見過江沅芷太少面。
聽見響動,似乎以為來人是梁輕月的朋友,側身看過來時,眼眸不含一絲溫度,好似初春下的雪,凜然寒冷,利刃橫生。
而看清季十鳶的瞬間,她眼眸中的霜雪變為茫然,延伸出些許無措,或許還摻雜著些許被發現的尷尬。她的眼睛一直很漂亮,清凌凌的,即便蘊著許多情緒,但依舊明亮澄澈,襯得她身後的落日餘暉變得黯然失色。
微風吹過,帶起她的髮絲,勾勒出她不堪一握的細腰。
指尖的一點紅明明滅滅,好似也存在於空氣中,給這落日餘暉再添一把火。
而後,江沅芷看著季十鳶踩著餘暉,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