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見(第1/1 頁)

，倒顯得我是小丑——”

而後，拎著自己裂開的心形蛋糕離開了。

踢踏的高跟鞋聲響逐漸走遠，江沅芷和裡面的人四目相對，但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湧動著名為一種“尷尬”的空氣粒子，現在已經不知道是要說江沅芷那不算偷聽的偷聽被抓包尷尬，還是那被誤會成戀人聽到這樣餓言語尷尬。

透過鐵門，江沅芷看著天台裡的女生，她臉上流露出一種很淡的神情，不知道是什麼話讓她心緒不佳，江沅芷只感覺那女生眸子裡好似有暗淡幽深的情緒發酵，整個人快要融在暗色裡。

她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也無所謂。

可一門之隔，右側邊，暖橘色光線渲染整個天際，有種天空隨時都能被點燃的感覺，暖橙色將整個大地映襯的柔和無比。

光暈折射過來，映襯著江沅芷的頭髮泛著栗色的光，暖絨絨的，她的眸子也好似被蓬勃的火浸染，浮動著細碎流光。

“夕陽很美。”江沅芷扭頭對裡面的人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裡面的女生被天空另一邊的暗色吞沒，哪怕自討沒趣，她還是開口了，

“要過來看看嘛？”

也只是勇敢一瞬，江沅芷怕聽見尷尬的拒絕，她側過身，不再看裡面，目光回落在不遠處的天空。

微風帶起她的髮梢，一片栗色光芒。

往後流年裡，季十鳶多次回想起來，仍舊忘不掉這個下午，酡紅的夕陽下，面前的少女被風帶起的髮尾和那雙澄澈乾淨的眼眸。

季十鳶從天台出來，走到江沅芷身邊，沒有再過多言語。兩人一起看著落日餘暉，感受微風輕拂髮梢，一片靜謐。

季十鳶有著一雙狐狸眼，眼型狹長，眼尾斂直，平添了幾分凌厲感，但此刻卻被漫天紅霞浸染，多了幾分柔和恬淡。

手機裡季母還在不斷彈訊息:

【接電話！人呢！你一天在忙什麼？！】

【你是不是能耐了，季十鳶？】

……

……

【算了，我不跟你吵。今天你生日，晚上和輕月回家吃飯】

季十鳶短暫地拋下了思緒。

兩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似乎在低語一般。

旁邊的女生比江沅芷高一些，江沅芷略仰頭，才能看見女生冷淡的眉眼。似山霧一般淡漠，也如竹子一般凌厲，眼尾斂直，睫毛垂落下，顯得不是很好相與。

她的鼻樑高挺，眉眼卻好似隔著一層紗，讓人看不真切。

疏離，鋒利。

這是江沅芷對她的印象。

無意向下一掃，江沅芷卻發現，女生的手指指節受了傷。不知是怎麼弄的，除大拇指外的四個指節都有擦傷，紅痕明顯，還有乾涸的血漬。

這其實，與她整個人極為不符。

雖只第一眼，但江沅芷覺得，這樣的人，就該如天上仙一般，不沾染塵埃。

她的臉上不應該出現那些暗色情緒，也不應該受傷。

許是景色太美讓江沅芷迷了眼，她竟不自覺伸手，觸上乾涸的紅痕。

女生察覺到涼意，一愣，側頭，江沅芷立刻開口:

“不是，不好意思，我就是看見你手受傷了。”

而後，在那雙冷冽漂亮的桃花眼下，江沅芷拿出捏在手裡好久的草莓創可貼。

江沅芷走後，季十鳶才發現，陽臺旁邊餐巾紙上也寫著話【幾個創可貼，給你】。

許是美景太甚，亦或是思慮太重，季十鳶全然不知江沅芷什麼時候寫的。眼底閃過幾絲情緒，她斂眸苦笑，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竟是第一個注意到她傷口的人。

看著陽臺邊的草莓樣創可貼，季十鳶心中好似有些許念頭一閃而過，但太快，她根本抓不住。

季十鳶是一個理性的人，她習慣於向前，從不留戀。對於這種微妙的擦肩而過，她以前其實能避就避了。也不知為何，這次，她會停留下來去看那一抹夕陽餘暉。

下了樓梯，思緒反覆拉扯，

天邊的夕陽落在她的眼眸，黃澄澄的一片，季十鳶突然瞭然，

她好似不知道她名字，也未道謝。

亦或許，她其實，對，這一次的碰面，抱有缺憾和期待。

然後，季十鳶怎麼也沒想到，

當天晚上，

她們就以另外一種方式在另一種尷尬地場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