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花生(第1/2 頁)

沒一會兒，另一位女知青回來了，是劉麗紅，她今年21了，別看年齡不大，她其實才是下鄉最久的知青。她不到15歲就來了這兒，已經待了整整6年了，每天話不多就靜靜做事賺工分，反正蘇媛來這幾天還沒跟她說上兩句話。還沒成年就下鄉應該也是個苦命人，現在這個時代苦命人太多了。

劉麗紅洗手進廚房準備做飯，看見灶臺旁邊擺好切好的菜，詫異了一瞬，但什麼也沒說。蘇媛也不在意，面對劉麗紅：“劉同志，我沒用過這種灶，能跟你學下怎麼做飯嗎？”

劉麗紅看了她一眼沒吱聲，但也沒反對，蘇媛就當對方同意了。

最後蘇媛幫忙燒火，劉麗紅炒菜，一起合作出兩菜一粥，炒茄子，拌黃瓜，玉米糝粥，也就是大家熟知的東北大碴子粥。最近地裡活不重，新糧又沒下來，正是缺糧的時候，能喝點大碴子粥算好了，有的人家喝的粥已經能照見人影了。這還是這幾年收成好了，否則全年都沒個不缺糧的時候，常年吃不飽肚子，現在起碼能混個水飽。

正要往桌上端時，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其他人倒是沒什麼反應，就林佳看見蘇媛也在忙活，怔了一瞬，又若無其事的打水洗手去了，蘇媛看見也只當沒看見，反正剛來沒幾天，除了女主跟其他人互相也都不熟悉，總是要慢慢磨合，也才能看出各自什麼性格。張紅霞過來問她事兒辦完了沒，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也要跟著上工了。雖說收花生也就幾天，不像收玉米那麼累，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

這一晚蘇媛沒再胡思亂想，也可能出去一天累了，很快就睡著了，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還是張紅霞拍醒的她。

坐起身了還沒反應過來今夕何夕，直到吱呀的開門聲想起，她才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也趕緊穿衣服下地，等洗漱好吃了早飯，戴著草帽拿上裝了水壺和包子的包，跟著知青點眾人來到上工集合的場院。

大隊長分配好任務，大家就從旁邊的農具房領了農具往地裡走。知青們自動組成一組。男知青拿鐵鍬剷起來花生植株，女知青在後面抖土摘花生，再把花生苗堆放一起。

這個活兒確實不怎麼費勁，但要一直蹲著往前挪，一趟還沒到頭兒腿就麻了。只能來回替換著把重心壓在一條腿上來緩解，但很快兩條腿都痠麻痠麻，看看其他人，大家速度都不慢，連昨天才幹了一天的林佳和姚芳芳都心無旁騖的往前移，總不至於就自己幹不來吧。

好不容易挪到地頭，緩緩伸直腿，果然像螞蟻啃咬般的感覺在內裡蔓延開，用手掐一下，沒有任何感覺，就跟不是自己的腿一樣。蘇媛忍著這股酸爽走了幾步才緩解，而她跟著的張紅霞早已經挪出十幾米了。回頭一看蘇媛在地頭緩緩走動，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返回來看著蘇媛齜牙咧嘴的樣子笑說：“腿麻了吧？慢慢就習慣了，實在受不了坐著幹，能緩緩，就是費褲子。”

又四處張望了一下說：“走吧，要是被逮到偷懶，可是會扣公分的。”說完就趕緊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蘇媛也只好趕緊開始了，在她前面挖花生的是老知青張華，已經走出很大一截了，再不趕緊她怕是中午都不能按時下工了。

可惜剛一蹲下就又感覺到了麻意，看了看遠處村民分的地裡，也有婦女同志坐著幹活的，蘇媛也顧不上好不好看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果然一坐下舒服多了。腿舒服了就加緊開幹，收完周圍的往前蹭一大步，等腿緩過來了就又蹲著，速度也快了不少。

就這樣蹲蹲坐坐，時不時地頭喝點水歇歇，竟然也把一上午的工堅持下來了，只是回去路上已經是手抖腳軟，半分力氣也提不起來了。

回去勉強洗手洗臉，等進屋一下就倒在床上起不來了，再想想過些天要收玉米，簡直欲哭無淚。也幸好沒有趕上收小麥，那更是腰都要累斷，農活實在太累了，當農民太辛苦了。不怨大家都想進城當工人，誰家要是出個工人，在十里八村都是知名人家，都是說話有份量有排面的人家。

因為太累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沒心思注意吃了些什麼，只是機械地往嘴裡塞，吃完趕緊躺下。

又是一個下午艱難的熬過去，這一天也差不多結束了，累死累活蘇媛最後記了6個工分，但她只覺得她人已經沒了。現在她已經沒空關注女主不女主了，只想躺平，字面意思的躺平，不想動，也動不了。

也幸好因為她們是新知青，還在適應期，還沒輪到她們做飯，回來還能吃口現成的。

過了幾天，蘇媛終於稍微“能幹”了點兒，起碼下工後沒再躺屍，胳膊腿雖然還是痠麻脹痛，但比起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