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兇手(第1/2 頁)
金豹豹沒有料到,蘇定秦會突然出手,趕緊招架,但還是晚了一步,被震得後退幾步,嘴角滲出血。
餘笙笙瞳孔猛縮,想起當初蘇定秦要教她拳腳時,經常放開些力道,讓她強咬牙忍著,那段日子她身上總是青紫不斷。
後來還是蘇夫人看不下去,讓蘇定秦不要再拉著她練,這才作罷。
那時候她還覺得,大哥是性子豪放,為她好,急於讓她強大,可後來看到大哥陪蘇知意練的時候,總是小心謹慎,生怕傷了蘇知意。
後來餘笙笙才明白,蘇定秦的豪放魯莽和溫柔體貼,也是區別對待的。
不幸的是,她是被“豪放”對待的那一個。
“豹豹!”餘笙笙驚呼,“沒事吧?”
金豹豹毫不在意地抹去嘴角的血,像小豹子一樣盯著蘇定秦:“我沒事。”
蘇定秦眼中閃過殺意:“沒事?那本將軍就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他說罷,伸手如爪,狠狠抓向金豹豹的喉嚨。
餘笙笙轉身,把金豹豹護住,蘇定秦抓在她肩膀上。鮮血瞬間滲透繃帶和衣裳。
餘笙笙痛得悶哼一聲,滲出的血染紅蘇定秦的雙眼,他非但沒有收手,反而更怒不可遏。
“為了一個陸家送進來的賤婢,你竟然如此!”
金豹豹從驚愕中回神:“小姐!你敢傷小姐,我……”
餘笙笙用力抓住她手臂,緩緩搖頭:“豹豹是我的丫環,她做錯了由我承擔,少將軍要是還不解氣,就打我一頓。”
蘇定秦目光掠向金豹豹,殺意半點也不掩飾,最終手指重重一點,轉身離去。
一出院子,立即吩咐心腹,神情狠辣:“盯住那個丫環,她一旦出府見陸三,直接綁去練武場,我要親自拆了她的骨頭!”
餘笙笙等兩人都走了,才鬆口氣,身子一晃。
金豹豹趕緊把她扶回床上,再次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中被院子裡的聲音吵醒。
屋裡燭光黯淡,金豹豹和周婆子都沒有在,院中燈火映入窗紙。
餘笙笙剛掙扎著坐起來,蘇硯書臉色鐵青地走進來,目光若深淵,冷冷盯著她。
他語氣平靜,字字卻沉涼:“我只當你心裡有氣有怨,任你使使小性也沒什麼,但沒想到,你這般心狠手辣。”
餘笙笙一頭霧水:“我怎麼了?”
“笙笙,有些話,你當著我自己的面,還好說,若是當眾,怕是不好收場。”
“不必,請二公子明示。”
蘇硯書挑眉:“好,那就到院中說!”
蘇硯書帶來幾個府兵,舉著火把站在不遠處,金豹豹和周婆子被押著。
蘇知意哭得眼睛通紅,目光倔強,抬著下巴看餘笙笙:“妹妹,你對我再不滿,也不該虐殺雪球。”
蘇夫人攬著她肩膀,搖頭痛聲:“笙笙,雪球是沈家公子剛送給意兒的,你再不開心也好,怎麼能……”
餘笙笙聽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再看蘇知意身後的儒劍,雙手捧著一條狗。
她後退一步,強忍心頭驚懼細看,這才發現,那條狗渾身是血,已經死了。
她記起來,沈之淵這次來府上,的確帶著一條白色的狗。
“不是我。”餘笙笙顫聲說。
儒劍上前一步,眼中似含了薄刃,透著森森寒光。
“就是你!雪球身上一共有六個血洞,都在要害處,這就是兇器。”
她說著,右手張開,掌心一支素銀簪子。
簪子上染著血,正是吳奶奶送給餘笙笙的那支。
蘇硯書目光冷銳盯住餘笙笙:“證據確鑿,你還不承認?!”
餘笙笙心在腔子裡起起蕩蕩,彷彿有把刀子懸在喉嚨,勒著心的繩子在刀尖處晃來蕩去,隨時有可能割斷。
這一幕,與一年前在圍場,何其相似。
也是儒劍,拿著她的箭,大聲說就是她驚了蘇知意的馬;
也是蘇硯書,推搡著她,說證據確鑿,問她認還是不認;
也是蘇夫人,眼睛紅腫,神情悲慟,卻不曾相信她。
如今,蘇知意的狗死了,她再次受到同樣對待。
餘笙笙抿抿乾裂的嘴唇:“不是我。”
儒劍面目兇狠,嘴裡恨不能長出毒牙:“雪球屍首在此,證據在此,你怎敢還說不是你?”
金豹豹用力掙扎,瞪圓眼睛:“你算老幾?敢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