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變個戲法(第2/4 頁)
“你怎敢與他置氣?”有時我會這樣偷偷問自己。
或者說,整個大明若宮除了我,沒人敢如此。
哥哥雖然性情淡漠,叫人琢磨不透,但待我向來是極好的,既溫和也縱容。這是他唯一一次同我發火,我習慣了他的平和與內斂,一時間竟然無法接受他偶爾的責罵。
就像眼下,明知道小巧兒此言應是有哥哥那邊的近身人授了意,我也全當不知,只說道:“哥哥每日那麼忙,說不定沒空搭理我呢,我何必去擾他清淨。”
小巧兒還是不肯挪步,打量著我道:“小姐便聽我一次吧,閣主何時見到小姐會嫌鬧騰呢。”
見我面無喜色,這丫頭繼續說道:“小姐向來都清淨慣了,昔日閣主把阿布傑遣走,不就是怕他擾了小姐安寧?小姐方才這番話,實在說不過去。”
“說不過去?”我抬頭看向小巧兒,難得的皮笑肉不笑,“那你說,我就是故意的嘍?”
小巧兒驚訝地看著我。
我不再看她,抱著布花兒摸著它的絨毛,“那你就去說,說我故意找茬,故意賭氣,不肯去見哥哥。”
我也弄不清自己在彆扭什麼。
又或許,我只是在內心深處,想要去試探哥哥的底線,想要撕破他偽裝的外衣,探索他不為人知的內心。
他究竟將我視為何物,究竟是否真正關心我,我從來沒有半點把握。
小巧兒從未見過我如此咄咄逼人,似被我的言辭嚇到了,猶猶豫豫地道:“小姐……”
我加重語氣說:“去啊!”
她當然不敢去,顫顫巍巍站在原地,不敢說話,不敢走動,好似我在為難教訓她一般。
平日裡裝作一副聰明樣子,原來也知道害怕了,想來還是我平日裡太好說話了!
看著這丫頭瑟瑟發抖好一會兒,我終還是於大發慈悲,嘆息一聲道:“我叫你去給我把新毽子拿來,你方才耳朵都放哪裡去了?”
小巧兒這才如獲重釋,恍然大悟般連忙放下手中的瓶子,應聲下去了。
真是笨手笨腳的。
我嘴裡嘀咕著,見她走遠了才跳下床,要走近去看看我的紙花瓶子,不料布花兒一個縱身,竟跳下床榻,嗖的一聲竄到外面去了,才兩眼時間就不見了蹤影。
“布花兒,你要去哪裡?快回來呀!”
“你可別跑遠了呀!”
向來乖巧,從不亂跑的小傢伙,今日又是怎了?我心中奇怪,也顧不得天寒地凍,只披了件白狐氅子,稍稍繫好就追了出去。
遠遠瞧見布花兒已經繞過亭子,冰池,往大殿那邊去了。我一路追,它卻是從大殿左側進了小門,七拐八拐,繞得我暈暈乎乎。
待自覺天高地曠,竟不知身在何處了。
最後發現自己早已經出了宮殿,四周冷杉林立,白色鬍鬚似的絲絛一簇簇繞著樹枝垂落下來,竟是個銀裝素裹世界,又似被層層蟬絲覆蓋住眼簾。
布花兒躲在一叢小杉中,我撲過去,它竟又再次跳開,竄過銀絲不知去了何處。
這個不聽話的小畜生!
我終於是有些生氣了,罵道:“你這個小傢伙,今日怎不理我,待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話剛說完,竟聽見一個嬌俏的笑聲:“真是狠心的小丫頭,若是如此,我可怎敢把它還給你。”
“誰在說話?”我萬萬沒料到這裡會有人,抬頭看去,卻見隱隱約約一個女子的身影,正撥開叢枝走出來。
待看清時,只見著那女子眉目含笑,媚眼如絲,眼角下一隻展翅欲飛的藍色彩蝶,襯著硃紅薄唇。
是個漂亮女人!我心裡讚歎道。
又去看她穿著,見她穿一身月白衣裳繡了點點白梅,腰間一串銀鈴叮叮作響,髮間插一支白玉蝴蝶釵,幾縷青絲垂到胸前,既既清純又嫵媚。
“你是誰?怎麼在這裡?”我狐疑地打量她,再瞧她手中,那蹭來蹭去的小東西,不是布花兒是誰?
這小傢伙也是個好色的主兒!
她摸著布花兒的頭,衝我笑:“這小東西是你的?”
我只好點點頭承認。
她又笑了:“我瞧著很是討人喜歡,向借走三日可好?”
借走三日?
這姐姐可真敢說!
“我說美人姐姐,我雖好說話,見識也少,但到底不傻。”
我上下打量她,“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我沒問你為何鬼鬼祟祟在附近晃盪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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