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徹大悟(第1/2 頁)
“你父親他老人家……姓謝?”
“對,謝益清的謝。”金香玉回答得不遮不掩,十分坦蕩。
面對這個不出所料的答案,賀蘭真不知道應該擺出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怪金香玉隱瞞身份?不能夠,由於自身原因,賀蘭從不主動跟任何人談論家世相關的問題,而金香玉的過往如此特殊,更加不會隨便向人坦露心扉。因此她們倆之間的友情向來再單純不過,吃吃喝喝逛逛買買,除了開心再無其他。
怨謝益清知情不報?更沒道理,因為直到這一刻他恐怕都不知道賀蘭與他的母親金香玉做了閨蜜。
何況金香玉的經歷如此慘烈,就算她想和盤托出也需要挑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如果不是臨別在即,想必她也不會自揭傷疤。
想清楚這點,賀蘭調整一下情緒,將話題重新又轉回來,“所以,你沒有告訴任何人真相。”
“我說不出口。”金鑲玉望著後窗外那顆高大的柿子樹,輕聲說道。
母親走後父親的身體便一天不如一天,最高興的事不過是看見女兒與外孫承歡膝下,她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將事情真相告訴他老人家。一直用心教導的外孫其實是仇人之子,對父親來說那不是真相,那是催命符。
然而即便她隱瞞得滴水不漏,父親三年後還是過世了。
“我父親過世前曾經請人給我和謝益清算過一次命,算命的說我是天生貴女不愁吃穿,但卻血裡帶風,是個四海為家的命格,說謝益清……”金香玉唇角掛著一抹微笑,表情悵惘,彷彿又回到了算命的那一天。
“這孩子的命格有些奇怪,我摸他骨相明明是六親無靠、緣薄相剋的命數,但他的生辰八字又暗合北斗搖光,自帶福壽……”瞎了眼的算命人掐算許久,末了一拱手,說道:“恕我學藝不到家,只能算出這孩子命裡有道不確定的機緣,機緣若是來了他此生福壽長安,機緣若是不來,他則註定窮困潦倒死於非命。”
女兒和外孫的命格都算不上好,謝老爺子請算命的想出個破解辦法。算命的給出的解決辦法簡單至極,正所謂對症下藥,他建議謝老爺子給四海為家的女兒留一座宅院做根,給窮困潦倒的外孫留下金銀傍身。
所以謝老爺子的遺產最後被分為了兩部分,一應房產全部給了金香玉,手中的古董器物則留給了謝益清。
雖然知道時機不合適,但賀蘭還是忍不住說上一句:“謝益清佔大便宜了。”
四合院這麼些年漲幅有限,哪能跟他手裡那麼多古董相比。何況古董的價值也會逐年上漲,數量上本來就佔優勢,年頭越長他佔的便宜就越多。
金香玉卻勾唇一笑,說道:“也許吧。”
賀蘭轉念一想也是,謝益清十八歲就手握金山銀山,麻煩事一定不少。事實就擺在眼前,前有他賣古董為公司平賬,後有麻桿兒意圖綁架勒索,不都是錢惹出來的禍患麼。
話題既然聊到家產上面,金香玉又出國在即,賀蘭不由得想的有點多,問道:“你告訴我這些,該不會是想託付什麼人給我吧?”
沒想到金香玉略一思索後便坦然承認,“是,除了你我好像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託付。”
賀蘭一時間有口難言。想拒絕,但一想到今時今日還躺在病床上的謝益清,她的嘴便怎麼也張不開。而如果她答應金香玉的囑託,那麼就意味著以後她要給謝聖父做保鏢,想想就覺得心累。
“到底是當媽的,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放不下他。”賀蘭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感慨著說了這麼一句。
“不,我沒有放不下他,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跟他相處。”
謝益清有一雙與他外婆一模一樣的眼睛,行事作風與愛好又酷似外公,金香玉懷胎十月生下他,又當做心肝肉一樣疼愛了七年,若說對他沒有感情那一定是假話。
可他身上流淌的血液偏偏來自那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金香玉瘋魔之前對兒子的印象還停留在七歲孩子的面相,八年的混沌歲月倏忽而逝,她清醒過來時謝益清已經長成一個比外公還要高大的陌生少年,身上也早已看不見半分年幼時天真的影子。
愛他找不到目標,恨他找不到出口,進退兩難的境地下金香玉幾乎要再次陷入瘋魔。內心的煎熬促使她尋求解脫,父親葬禮結束她便馬不停蹄離開衛寧,開始浪跡天涯。彷彿只有身體在路上的時候,她才可以忘記心中的傷痛。
“其實仔細想來他沒有做錯什麼,雖然我也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對,但人和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