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魏桓三拜(第1/2 頁)
那黑衣女子凝視著魏桓,魏桓那淡然從容的笑容和感慨的話語,讓她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憐惜之色。她憤慨地說道:“倘若大魏皇帝和官員能有一絲憐憫百姓之心,這大魏國又怎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話畢,她轉身向著遠方疾馳而去,其餘劫匪也隨之離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有禁軍侍衛向魏桓進言,欲循雪地上的腳印追查劫匪的巢穴,再遣官府率兵圍剿,卻被魏桓斷然制止。
望著那遠處的星火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於無垠的黑暗之中,彷彿被吞噬一般。遠處雖有白雪皚皚,反射著清冷的月光,卻依舊什麼也看不見,唯有一片死寂。
冀王如洩氣的皮球般無力地癱倒在雪地上,不知是方才的驚恐,還是身旁兩位佳人的慘死,令他悲痛欲絕,不禁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
魏桓抱起唐惜惜,聲嘶力竭地吼叫道:“王御醫,快來!”
御醫王班為人忠厚老實,不善言辭,在四品御醫的位置上已經待了十八年,據說魏桓尚未出生時,便是王御醫一直為宋綰寧調理身體。
王御醫揹著藥箱,從一輛馬車底下匆匆跑了出來,彷彿那藥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片刻不離其身。
“快,褪去她的衣裳。”
魏桓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寒光閃閃,他小心翼翼地割開唐惜惜傷口處的棉衣,那片棉衣已被鮮血染得猩紅,宛如盛開的紅梅。
當她的棉衣被割開,她那晶瑩剔透的身軀展露在魏桓和王御醫眼前,寶劍是從其右胸上部刺入,留下一道寸許長的猙獰傷口,鮮血如泉湧般不斷往外流淌。
魏桓凝視著唐惜惜的傷口,心如刀絞,彷彿那傷口也在他的心上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王御醫從藥箱裡取出針線、金創藥和紗布。先用藥布擦去傷口周圍的血跡,用針線將傷口縫合起來,再塗上自己研發的金創藥,最後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
“王御醫,她的傷勢是否嚴重?”
王御醫將工具輕輕收入藥箱,在這寒冬臘月中,他的額頭竟有豆大的汗珠滑落,“唐王殿下放心,那寶劍雖鋒利,可入肉尚淺,只需調養些許時日,便可痊癒。”
“可她為何至今仍昏迷不醒?”
“她失血過多,且體質孱弱,待上一段時間,自會甦醒。”
魏桓這才如釋重負,不由看向王御醫道:
“王御醫辛苦了,她的狀況,除了你我二人,我不願有第三人知曉。”
王御醫緩緩合上藥箱,鄭重說道:“王某眼中唯有病人,不分男女。我會精心調製一些補血良藥,相信這位公子一月之內必定能恢復如初。”
從王御醫的言辭中,便可得知他絕非那等墨守成規之人,魏桓對他的瞭解又更深了一層。
此時,一名禁軍侍衛匆匆趕來稟報:“唐王殿下,大事不好了,冀王殿下好似發瘋了一般,您快去瞧瞧吧!”
魏桓小心翼翼地將唐惜惜放置於一輛完好的馬車上,對著王御醫道:“我們一同去看看。”
冀王髮髻散亂,手中緊握著一把滴血的鋼刀,邊上橫陳著一具車伕的屍體,他的嘴裡不停地嘶吼著:“送我回開封府,我不要去晉國了。”
一群冀王府的家兵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顯然他們都是冀王的心腹,對冀王言聽計從。
魏桓分開眾人,大步流星地向冀王走去。
“不要過來!”冀王手舞足蹈地揮舞著手中的鋼刀,雙眼佈滿血絲,聲嘶力竭地喊道:“皇侄,快,我們速速返回開封府,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對我們虎視眈眈,欲取我們性命。”
魏桓心中不禁暗暗發笑,區區一群劫匪就把冀王嚇得魂飛魄散,然而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說道:
“皇叔,切不可回去。”
冀王嘴裡不斷嘟囔著:
“我不想死在這裡,我不想死在晉國。”
“皇叔,此次父皇派遣你我入晉,實則肩負著大魏千萬百姓的和平期望,父皇讓皇叔陪我入晉,正是看中了皇叔的足智多謀,有扭轉乾坤之能。此地距晉國僅有一日之遙,若皇叔執意打道回府,侄兒願單槍匹馬入晉,定不負父皇和大魏百姓的殷切囑託。”
魏桓言罷,環視眾人,朗聲道:
“為我留下一輛馬車,諸位若有誰想回都城的,明日便可返程。”
冀王實在想不通魏桓為何要孤身犯險,執意前往晉國,去晉國對他來說可謂百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