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長煙一空（三十七）刪減版(第2/3 頁)

”

話音剛落，二人腳下的陣法亮了起來。陣紋開始發光，陣法正在啟動，將二人包裹其中，繼而湧現一片散碎的金光，層層疊疊的翻湧，朝江水邊的一座青山深處疾速掠來。

二人站定。

歡如夢拉著一留衣推門走入，把人按在院子裡的竹椅上。

“嗯？”

女子驚疑不定的看著突然從她懷中閃現出來的白色棋子，就好像她真的很驚訝一樣。即使一留衣閉著眼看不見，她依舊把眼神戲演到位了。

白子顫動，一留衣幾乎同時從黑棋上感受到熟悉的律動。

這枚黑棋上回異動還是在歡如夢受到重創的時候。

說起這對黑白棋子的來歷，還要從歡如夢連勝十八局開始講起。

“昔日吾與你在叫喚淵藪的一塊石壁上手談，以落子交換你我名字，現在想起，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女子的聲音似乎染上了惆悵。

“以棋會友，你我神交多年。我起先以為你是個幽默豁達的人，才沒有與年少氣盛的我計較連贏你十八局的事情。如今看來，我倒是錯看你對勝利的執著與追求。”

她張嘴就開始造謠：

“其實我對下棋並沒有什麼熱愛，從七修出師後經歷了很多事情，早已不復昔日的心境了，若不是還有你這麼個棋友，我可能再也不會碰棋。”

歡如夢出師，就要離開叫喚淵藪，自然無法用叫喚淵藪的棋盤和一留衣隔空下棋。

當時的一留衣肯定是不幹啊。

歡如夢從七修出師了，就會少一個人陪他下棋。他與歡如夢締約，藉著這對黑白雙子，他們還能遠端下棋。

這一下就是好多年。

“一留衣，我竟不知你對翻盤的執念如此之深。是我沒有顧及到你的心情，你，你……就這麼想贏回來嗎？”

一留衣：我不是我沒有！這棋子誣陷我啊！它誣陷我！

黑棋毫不猶豫的再度閃爍起來。

“我明白了。”

歡如夢道。

一留衣：不，等等，你明白了什麼？

“如果你能撐過這一劫，我讓你贏回來。”

歡如夢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向他允諾。

一留衣：不是我……欸，好像有點爽啊。真的全讓我贏回來嗎？等等，現在最要緊的不是下棋的問題啊，意琦行他們怎麼樣啊還活著嗎……

在他心中焦急萬分之時，便聽到有人進來了。

“參見女君。”

“免禮。”

“女君，您讓我留意的訊息，屬下已經探聽到了。”

“你且與我道來。”

“是。綺羅生被北狗帶走，意琦行重傷目前下落不明，但有探子來報，曾經看到他在玉陽江一帶出沒，兩位俠士性命無虞。”

“再探吧，我要知道綺羅生的下落。”

“屬下領命。”

兩人的對話到此結束，從對話上，可以聽出是歡如夢下屬的女子提出先行告退。她走之後，院落中便只剩下嫋遠的靜。

下落不明?

歡如夢望著走遠的欹月寒，無聲的笑了。

呵呵，還能在哪兒？當然是月之畫舫。

意琦行你了不起，你清高，你買醉喝的是我給綺羅生釀的酒。

而後她的視線落在了一留衣身上。

歡如夢刻意在一留衣面前保持沉默，很難不讓人想歪。一留衣的意識逐漸模糊，也確實被歡如夢的沉默所誤導。

他想，他的情況應當是很棘手，不然她也不會如此苦惱。

知道兄弟們還活著，一留衣就放心了。能活過來自然好，若活不過來也沒關係，能有這番際遇已經是奇蹟了。

他想對歡如夢說：生死有命，你已經盡你所能的幫助我，若我死了，希望你別再介懷。

抱著這樣的想法，一留衣控制不住的沉睡過去。

一留衣昏迷，歡如夢立刻把他丟進水池。她站在池塘邊往下看，一留衣渾身血汙已經被水流洗刷乾淨，外傷也隨之癒合，唯獨那個造型奇特的月冠帽牢牢焊在了他的頭上。

他這個帽子由麻布繩編成，從頭頂一直連到雙肩，形成一個連帽雲肩。

這結構能不牢固嗎？

歡如夢想了想把手放在他的臉上，然後，用力向下按了下去。

然後，像拔酒瓶塞一樣把他的帽子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