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長煙一空（四十一）(第4/5 頁)

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

看著歡如夢右手提刀、左手牽狗……牽著一個北狗向他們走過來，一留衣由衷覺得他跟現在的小年輕有代溝了。

他品了品，這姑娘是有點瘋勁在身上的。

別看歡如夢看起來好相處，若是有人戳到她的底線，北狗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

若是最光陰戴著那頂狗頭帽子倒還好，這一露臉……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尤其是那條鎖鏈還套在了北狗的脖子上。

歡如夢淡定的把鎖鏈遞給一留衣，一留衣張了張嘴，歡如夢不由分說的塞到他的手裡。

“他的功體被我封住了，幫我看好我的狗。”

她道。

最光陰嘴裡叼著根草，見一留衣看過來，當事人一臉莫名其妙：“看我幹嘛？”

一留衣扶額，“你不擔心你的小蜜桃了？”

最光□□：“小蜜桃是我的狗，我是她的狗，那小蜜桃也是她的狗，她當然會救。”

那照你這麼說，綺羅生不也成了……

一留衣雷得外焦裡嫩。

不行不行，他迅速掐斷了腦子裡的想法。

歡如夢就當一留衣同意了。她轉身向綺羅生走去，眼裡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意琦行這個大活人。

意琦行被她曬在一邊，什麼話也沒說。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天命者呢，不會逃避，更不會生怨。

歡如夢揮刀，將綺羅生手腕上的枷鎖斬斷。綺羅生看著自己的雙手，抬頭對她笑道：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多虧你相救，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自由。”

“你我之間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麼……”

歡如夢將豔刀化作的雪璞扇還給他，綺羅生接過扇子卻是後退了一步，閃開了歡如夢的手臂。

“就我如今這副尊容和滿身的異味，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你也敢來抱我，實屬勇氣可嘉。

好姑娘，別湊的那麼近，小心弄髒了你的漂亮衣裳。”

歡如夢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眼中淚光盈盈。

“你跟我來。”

她上前拉住綺羅生往島邊的方向走。

那裡有一艘靜靜停泊的畫舫，如同一位沉默的守望者等待著主人的迴歸。

入鄉隨俗，歡如夢也終究成為了攜帶大件物品的苦境人。一開始她只想給他準備些梳洗的物品，後來轉念一想，既然連藥浴都準備了，乾脆把畫舫一起帶過來吧。

綺羅生踏入畫舫，一時竟覺得恍若隔世。穿過一道屏風，浴桶裡準備好了藥湯，一塊潔白的帕子搭在水盆邊上，旁邊放了一把梳子。

一壺溫茶壓在紙條上，綺羅生拿起茶壺，閱讀紙條上的訊息：

玉蟾異草調理養生茶，在泡藥浴時適當喝一些，以氣推血，以血帶氣，有打通經絡、排除汙濁毒素的功效。

綺羅生倒出一杯茶水，仰頭喝得涓滴不剩。歡如夢在畫舫的碧紗櫥等著他。與此同時一留衣找上了意琦行，他一巴掌拍在意琦行的肩膀：

“說吧，老實交代。”

“說什麼？”

“你和歡如夢怎麼回事？你口中的妖繪天華是她的什麼人。”

“你確定要現在和我說這個嗎？”

意琦行看著一留衣手上的鎖鏈，兩人沿著鎖鏈看向蹲在一留衣身後的最光陰。

最光陰手裡拿著一根樹枝，戳了戳小蜜桃:“不用在意我。”

一留衣回頭，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意琦行的手指下意識蜷縮成團，神色不定地別過臉。從一留衣的角度看過去，顯得他下顎線條剛而硬，疏離冷漠，不近人情。

“我殺了她的父親。”

意琦行說道。

一留衣震驚到失語。啊？！不是吧，上來就搞這麼大的嗎？！…原因呢？過程呢？沒有一絲防備就直接跳到最後一步嗎？有這麼說話的嗎！

在一留衣的追問下，意琦行講述了事情經過。

“我就好奇一件事。”一留衣真誠發問:“歡如夢怎麼沒把你治死？”

是啊，歡如夢有無數次下手的機會，但她仍是救了意琦行。

意琦行沉默不語。

一留衣假笑，呵，情商長進了一點。

就一點。

“意琦行啊，你這個狗脾氣……”

最光陰噌的一下站起來：

“狗怎麼了！狗比人忠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