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獵人姜火種(第1/1 頁)
起來嘻嘻鬧鬧的,在姚勝男眼裡看來卻怪噁心的。
他們是煽風點火的一把好手。
很多噁心的謠言都從他們的嘴裡吐出來,旁人卻總對此深信不疑,連一些不清醒的女人都會將那謠言用在自己身上,以此達到語言上的投誠,請求對方將自己拉入他的範圍裡,告訴他自己是安全的、無害的,與之站在同一邊的,我與你是一頭的。
可是……
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嗤,十五歲怎麼了,我現在可是二十一歲了,你在我眼裡看來還是個小屁孩。”
她又用眼睛仔細打量了青年一眼,總覺得哪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青年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只是回以她一個輕輕的笑容。
“她是你朋友嗎?我看著好像比咱倆都年長啊……你們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呃……”姚勝男下意識地將視線挪向青年,她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不該說實話。
“你忙嗎?如果不忙的話,可以跟我們邊走邊說,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
青年笑盈盈。
可是姜火種卻覺得更加違和了……
到底是哪裡違和呢?
她的眼睛瞟過青年被砍得呈同一條的線的平齊短髮,但髮絲卻從高到低,是歪斜的,看似整齊,但實際上歪歪扭扭。
姜火種摸了摸下巴,猜測著她是用刀斜著用力將頭髮砍下來的。
而且肯定剛砍下來沒多久。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為什麼不用剪刀去剪頭髮?
她的身上穿著打了補丁的白色長袖內衫,是用麻布做的衣裳,看起來就不抵寒。
外面的冬季大棉襖是紅色的,穿在她身上有些顯短了,拉鍊全部拉滿,她若是跑起來,棉襖也套不住她的上身,會露出麻布的下襬。
她身穿的長褲也一樣,很薄,薄到袖筒幾乎與雙腿齊寬。
鞋子也只是普通的草鞋,看得出來草鞋的底子是新的,不過也鞋面被泥土粘得髒兮兮了,若是不仔細加以判斷,就只會認為這是一雙舊鞋。
她的臉頰飽經風霜,如干涸的河壩。
因為缺水導致面板四處都是裂痕,靠近鼻子的眼角往下劃,有一道並不清晰的弧線,卻能夠像捕魚的海女一樣勾住黑眼圈。
眼睛笑起來時,眼尾的皺紋會更加明顯,她輕輕地掃過她的眼睛,生怕自己的凝視會引起對方的反感,卻發現裡面空洞無比,像早已風乾的枯木。
對方好像知道她在凝視自己的眼睛,但她並不在意,也並沒有抬起頭來凝視姜火種的眼睛,只是毫不在乎地凝望同一個地方——前方的泥巴路。
姜火種總覺得,對方好像對這種視線早就習以為常,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如果是她,估計會覺得反感和厭煩,必定要嗆對方几句話來宣洩自己的不滿。
但是青年的反應讓她覺得有很強的違和之感。
就好像,不像正常人的反應。
姜火種這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想了,就在剛剛,她們剛剛經歷一場生死搏鬥,與死神周旋,可是對方卻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過任何“正常人”的反應,她非常平靜,就像是從懸崖邊上扔下去一塊磚頭,也聽不見任何迴音一樣。
而且,她好像在盡力扮演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