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第1/2 頁)
聲:“我都快把這事兒忘了!”
她從床上彈起來,沒去衛生間把海藻泥洗掉就衝進了陳夢曉房間。凌靜宜正好從我們房間門口走過,她撫著胸口問我:“剛剛衝過去綠呼呼的一團是什麼?綠巨人?海藻怪?”
劉小葉穿著墨綠色的珊瑚絨睡衣,跟海藻泥一個色系,在昏黃的燈光下確實有點嚇人。我突然同情起陳夢曉,希望她今晚不會做噩夢。
我抬頭看螢幕,在剛剛的文字後面出現了“生生世世”四個字。我打了個哆嗦,老實說,我對於永恆這件事情從來都不相信,但所謂永恆的愛情之類無疑是廣大少女們心目中無法變更的主旋律。李離曾經間歇性吐槽說我大概心裡住了個四百歲,哦,不,是四千歲的老妖精。用她的話說,少女懷春才是人間正道,不犯花痴的都不正常。我不置可否。
在陸星洺的筆下,會出現親情友情,但愛情……這是個我太過陌生的領域。編輯曾旁敲側擊地打探後續是否會出現感情線,可我腦子裡一團亂麻——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有人會愛另一個人勝過自己?真的有人會為了另一個人放棄自由甚至生命?這些我都不能理解。難道愛情不是荷爾蒙作用導致的間歇性混亂?可那樣的混亂不會成為常態,隨著長大成熟,人類會逐漸從那樣一個無序狀態裡擺脫出來,然後——雖然可能一頭扎進另一個無序狀態,但最終都會清醒過來。
我乾脆利索地刪掉那四個字,繼續敲了兩行之後,關上了電腦。可當我躺下的那一瞬間,那幾個字卻像是咒語一樣在腦海滑過。
風吹著白色的窗簾緩慢搖動。劉小葉還沒回來,她大概在對陳夢曉進行威逼利誘。我爬起來關窗戶,昏黃的路燈下,一對男女緊緊地抱在一起,似乎要把自己嵌進對方的身體裡。如果說我們的人生是由幸福和悲傷的齒輪咬合著交替前行,那麼,在這個時刻,他們一定有著我所不能理解的巨大歡喜。他們的心聲可以外放的話,必然是非常歡快的樂章。傾瀉而出,鋪滿整個大地。
我木然地關好窗戶,將寒冷隔絕。他們不冷嗎?
——我們永遠都沒有辦法感同身受。我們永遠都覺得只有自己感受到的才是真實。這就是世界執行的法則,殘酷而真實:我們的感受和別人的感受從來不是同步存在的,在我們欣喜萬分的時候,也許有人正在地獄裡掙扎;而在別人興高采烈之時,我們或許正處在人生的低谷。就算是在同一份喜悅或痛苦當中,每個人的感受也都不同。
我回到床上,翻個身繼續睡——幸福是什麼這種深奧的哲理,靠想大約摸是想不明白的——不如睡覺。
說不清是凌靜宜融入了我們的生活,還是我們融入了她的。我們一起在客廳待著的時間越來越長,課餘生活逐漸豐富起來。比如現在,當我和劉小葉開啟寢室的大門時,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折服。
純黑色的iphone手機扔在桌子上,旁邊放著飛利浦的藍芽迷你小音箱,跟著《藍色多瑙河》的旋律把自己身體快摺疊成兩半的凌靜宜微微喘著氣,順著臉頰流淌的汗水跟她身上的緊身v領露背運動服一起,衝擊著我腦海中的性感極限。
她把自己的身體固定在極其扭曲的瑜伽動作上,我偶爾做瑜伽,可我想不到人體竟然可以扭曲到這種地步。劉小葉的嘴巴張得可以一口塞下個大肉包。況且用《藍色多瑙河》做瑜伽背景樂,凌靜宜可以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她抬頭看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我們(劉小葉在我的薰陶之下,終於放棄了她的大媽品味),居然還可以騰出一隻手撩了下頭髮,微喘和暗啞的聲線無比誘惑,“你們不來嗎?”
幸好我不是男人,否則看到這個景象,難保不會流鼻血。這感覺,就跟一個性感女神對著血氣方剛的少年無比妖嬈地寬衣解帶一樣誘惑。我的媽呀,我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照這樣下去,我都可以寫小黃文了,那樣估計我會被《n.z》封殺。
劉小葉搖搖頭,她比我還忠實擁護“生命在於靜止”,我只是不愛跑步游泳這些劇烈運動,她連動一下都覺得費勁兒。所以,我迅速地加入了她,而劉小葉迅速地奔向了她的床。過了二十分鐘之後,陸續回來的鄭筱和許苑薇也加入了我們。
陳夢曉拿著鑰匙開門進來,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們以各種奇形怪狀的姿態盤在地上,特別像盤絲洞裡的蜘蛛精現出真身的樣子。
後來,陳夢曉和劉小葉就見怪不怪了,她們倆經常在我們中間穿行,陳夢曉甚至跨越過我們的身體去開冰箱拿飲料。天知道怎麼會有人在大冬天還喝冰可樂,我一度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