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第1/1 頁)
學,你懂嗎?!小西,你說呢?”
“我能保留意見嗎?”說實話,我既不是達芬奇的狂熱愛好者,也不是米開朗基羅的粉絲。我最愛的是畢加索,李離一直認為畢加索和梵高都是瘋子,尤其是前者。她認為扭曲的線條跟我所支援的立體派超現實主義都犯了荼毒美麗的罪行。
“啊哈,我差點忘記了。小西對啟蒙時代沒有任何熱情。”李離瞟了我一眼,繼續說:“她喜歡的都是瘋狂的藝術家。”
“梵高還是畢加索?”凌靜宜輕蔑的目光在她們的臉上來回掃視,昂起頭說:“不喜歡畢加索的人懂個屁的藝術!”
李離驚詫地望著她,接著看向我,似乎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遲疑地問:“剛剛……她說了懂個屁?”
我同情地看著她,深切地理解三觀受到動搖的感受——在幾個鐘頭之前,凌靜宜還像一位高貴典雅的名門淑女,現在她像個喝醉了酒的潑婦。
鄭筱也以萬分同情的眼神看著李離,她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說:“我懂的,被外表所迷惑的不止你一個。”
至於許苑薇,她壓根沒受到任何影響。說實話,她的表現非常出乎意料,完全不像平時“好好小姐”的樣子。她十分堅定地表達了自己對印象派的喜好,“最好的畫家難道不是莫奈?光影和諧,色彩飽滿,寫實之餘還有朦朧美。”
“印象派只能算偽寫實派,所有的畫都像未完待續。”
李離對印象派也沒什麼好感,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寫實主義者。
許苑薇氣呼呼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像是隨時要衝過去跟李離打上一架。幸虧,她只是站在原地,以自己的最高音量喊:“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抽象派誇張的形象,太沖擊感官;印象派高飽和度的色彩,讓我的眼睛脹痛。”鄭筱是目前為止唯一沒發表過意見的,她輕輕地說:“其實,我不怎麼喜歡西方畫派,怎麼就沒人喜歡潑墨山水畫呢?”
我疑惑地看向她手裡那本書,莫非那是國畫集?
剩下的兩個人非常地淡定。
劉小葉除了八卦週刊和漫畫之外,不看任何帶文字的書,更別提欣賞畫作。要不是因為要考試,她甚至連課本都不會翻開(我時常懷疑,她是不是找人替考才上的大學)。如果要打發無聊,她會抱著一整套少女漫畫吃著零食消磨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她認為人類最偉大的藝術就是發明了漫畫。
至於陳夢曉,她對藝術也沒有一丁點兒興趣。如果你跟她討論德約科維奇和穆雷誰的扣球更漂亮,菲爾普斯和孫楊誰的轉身更專業,她絕對樂意跟你聊上一整天。
劉小葉打著哈欠,問陳夢曉:“他們還打算說這些說多久?”
陳夢曉站起來,從房間裡抱出一包薯片,拆開之後向劉小葉遞了個眼神。後者馬上心領神會,悄悄地挪到了她的身邊。
她剛剛抓起兩片,還沒塞進嘴,凌靜宜已經瞟到了她。她淡然地說:“你們誰要是把薯片渣掉在毛毯裡就死定……”
話還沒說完,劉小葉手抖了一下,一片薯片掉在了潔白的地毯上。她剛彎下腰準備撿起來,鄭筱一個踉蹌把薯片踩了個稀爛。
劉小葉顫巍巍地抬起頭,凌靜宜的臉色很不好看。趁她還沒發火,劉小葉趕緊舉起右手,宣誓一樣,“我和小陳哥明天就送去幹洗,保證洗得比小白兔還白。”
爭論結束,已經過了十點半。回房間的時候,劉小葉嘀咕了一句:“為了早就死了幾百年的人吵了一個多小時,你們也太有空了。”
她因為八卦討論中斷無比惋惜,與此同時,哀嘆她還得找時間送洗毛毯,“週末乾洗店開不開門啊?不會還得送去市裡洗吧?!”
接著,仰天長嘆,“挑休息日開運動會,學校可真摳!我們可憐的假期,就這樣白白犧牲了……要不是還有養眼的三劍客,這日子真心沒法過了。”
李離旺盛的好奇心馬上被吊了起來,“什麼三劍客?”
劉小葉馬上來勁了,眉飛色舞地向李離講述銘盛的“美男進化史”,我隱隱約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李離不會為了看所謂的盛世美顏,就在學校待上三天吧?!
我帶著不安,李離帶著興奮,我們倆以兩種完全不同的情緒睡在了同一張床上,這是我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什麼叫同床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