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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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慈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衣角，正在糾結是叫“賀衡”，還是叫“二少爺”的時候，男人掀起眼皮定定瞧了他一眼，道：

&esp;&esp;“許久不見。”

&esp;&esp;鬱慈跟他接觸不多，只知道他們兩兄弟關係並不好。畢竟賀衡連他哥的婚宴都沒參加完，就帶著人遠走北上。

&esp;&esp;短短兩年，他就在北方站穩腳跟，從波譎雲詭的政局中撕下一塊肉來，可見他手腕之狠。

&esp;&esp;鬱慈心裡有點發怵，只能強撐著鎮定道：“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二少爺了。”

&esp;&esp;他還是決定叫人二少爺。

&esp;&esp;賀衡垂眸。

&esp;&esp;少年立在那兒，臉蛋粉白，微微垂頭時露出一截瑩白修長的脖頸，肩頭圓潤，瞧著怯生生的。

&esp;&esp;柔軟紅潤的唇瓣一啟，卻是生疏地喚他一句“二少爺”。

&esp;&esp;賀衡抬腳逼近一步，便見少年眼睫一顫，臉上露出幾分不安的神色，可那股嫋嫋的香卻迫不及待往他鼻裡鑽。

&esp;&esp;兩年前，少年也是這樣躲在賀月尋身後，抬著一雙水潤的眸子，滿身的襲人香氣，喚了一句“賀二少爺”。

&esp;&esp;經年一去，少年未變，可他卻變了。

&esp;&esp;賀衡壓了下心裡被勾出的癮兒，目光一寸寸掃過少年的眉眼，慢聲道：

&esp;&esp;“大哥走了，嫂嫂可要好好保重好身體。”

&esp;&esp;明明這一聲“嫂嫂”叫得無波無瀾，可鬱慈後脊卻驀然竄出一股酥麻，唇上似乎又燙了起來。

&esp;&esp;強烈的羞恥逼得少年眼尾沁出溼意，連細白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蜷縮。

&esp;&esp;只能含糊不清地應道：“嗯……嗯……你也是。”

&esp;&esp;日光透過雕花窗照進，支起一方明淨。

&esp;&esp;鬱慈待不下去了，便說：“陳伯……陳伯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esp;&esp;賀衡不置可否。

&esp;&esp;鬱慈垂著眼睫便往外走，卻在兩人擦肩之際，聽見他道：

&esp;&esp;“嫂嫂，你耳垂上的齒痕還沒消下去。”

&esp;&esp;鬱慈被釘在原地，愣愣道：“什麼……？”

&esp;&esp;賀衡瞳色生得淺，看人時顯得有幾分冷淡，偏偏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這麼回事：

&esp;&esp;“耳垂上的齒痕這麼深，難道嫂嫂惹那人生氣了嗎？”

&esp;&esp;一石激起千層浪。

&esp;&esp;鬱慈臉上血色褪得一乾二淨，唇珠也淺淺的可憐兮兮地綴著，眸中因為驚懼浮上一層霧氣，淚珠將落不落。

&esp;&esp;……膽子好小啊。

&esp;&esp;……真可愛。

&esp;&esp;賀衡舌尖抵了下犬齒，將那股癢意壓下去，輕聲開口道：

&esp;&esp;“啊……原來是我看錯了，不是齒痕，是蚊蟲叮咬出來的痕跡。我那有一盒藥膏，待會兒便讓人送來，不過——”

&esp;&esp;“春來多蟲，嫂嫂可要當心啊。”

&esp;&esp;一直到坐在凝翠閣中，鬱慈的心跳都還如鼓聲般震耳。

&esp;&esp;他往銅鏡中望去。少年原本瑩白的左耳垂上一片嫣紅，還印著一處淺淺的凹痕。

&esp;&esp;……怎麼看都不像蟲叮出來的。

&esp;&esp;鬱慈的臉色白了下去。

&esp;&esp;珍珠見了，問：“夫人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嗎？可要請大夫來看看？”

&esp;&esp;鬱慈搖搖頭，剛才的那一番驚嚇讓他出了一身的細汗，此刻只覺得身上粘黏得很，便提出說：

&esp;&esp;“我想要沐浴。”

&esp;&esp;霧氣氤氳間，少年一身雪白的皮肉慢慢浸入水中。

&esp;&esp;鬱慈伸出手撥了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