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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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股熟悉的香又嫋嫋勾過來,鑽進他的鼻腔,他的口齒,他的肌膚,他的每一寸血肉裡……簡直無孔不入。
&esp;&esp;“少爺。”
&esp;&esp;憐容柔聲喚道。這兩個字在他的舌尖滾過,甜膩得像裹了一層蜜。
&esp;&esp;其實他更想叫少年“阿慈”,這樣他們彷彿就是一對昨日才抵足纏綿過的戀人。
&esp;&esp;而非一個戲子,一個貴人,隔著天塹。
&esp;&esp;憐容低垂的眸中劃過一抹陰霾。
&esp;&esp;鬱慈被他叫得有點臉燙,問:“你今天可以唱戲嗎?”
&esp;&esp;“能給少爺唱戲,是憐容的榮幸。”憐容道。
&esp;&esp;目光卻不知饜足地想窺探更多,順著少年的指尖一點點往上爬,直到看到一角水紅色衣裙——
&esp;&esp;他的笑意僵在唇邊。
&esp;&esp;女人?
&esp;&esp;哪來的女人?
&esp;&esp;為什麼會有女人?
&esp;&esp;難道她是少年的伴侶?他們會躺在一張床上,少年的紅唇會吻過她的肌膚,兩人會交纏在一起,像兩尾滑膩的魚……
&esp;&esp;一想到這,嫉妒的火焰灼燒著憐容的心臟,他只能死死咬緊唇齒,血的甜腥味在嘴裡漫延開。
&esp;&esp;“少爺,你想聽什麼吶?”珍珠一臉新奇的問。
&esp;&esp;鬱慈也不常聽戲,對這些不太瞭解,便說:“那就聽上次的那出戏吧。”
&esp;&esp;憐容聽見那女人叫少年“少爺”,一時大喜過望,整個人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次。
&esp;&esp;好好好!原來那個女人也跟他一樣,都是卑賤的下人,少年是清白的。他就知道,那女人根本配不上少年……
&esp;&esp;憐容嘴角含著笑,將水袖甩出。
&esp;&esp;紅唇一啟,戲詞便“咿咿呀呀”飄了出來,一抬手一轉腰,都是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esp;&esp;鬱慈聽著,卻逐漸覺得有點不太自在。
&esp;&esp;眼波流轉間,憐容一個勁兒地瞟向他,神色一派哀怨憂愁,似乎自己就是那位負心人。
&esp;&esp;難道這些名角都這麼入情的嗎?
&esp;&esp;怪不得是名角啊。
&esp;&esp;一曲唱罷,鬱慈轉頭問珍珠:“你還想聽戲嗎?”
&esp;&esp;珍珠搖搖頭。她總覺得這位伶人的目光令她感到不適,像被一條豔麗毒蛇的舌信子舔過,陰冷惡毒。
&esp;&esp;鬱慈道:“那我們走吧。”
&esp;&esp;少年要走了。
&esp;&esp;憐容臉上笑著,心臟卻像被千萬種毒蟲噬咬過,疼得他指尖輕顫。
&esp;&esp;他又要等上無數個日夜,才能盼得少年來一次百花樓。
&esp;&esp;不甘和絕望在心底慢慢滋生,他不喜歡這種沒有期限的等待。
&esp;&esp;鬱慈繞過茶几,正要邁出下一步時,憐容搶在他前面想去為他開門,卻沒留心腳下,被地毯一絆,就朝著少年的方向跌了過來。
&esp;&esp;鬱慈一怔,下意識伸手去扶他。
&esp;&esp;兩人距離稍遠,憐容剛好碰到少年手腕,指尖一勾,那串佛珠就輕易斷開,而後他重重磕在茶几。
&esp;&esp;“嗒、嗒、嗒——”
&esp;&esp;崩斷的佛珠散落一地,鬱慈的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esp;&esp;憐容連忙撐起身跪在地上,淋漓的鮮血從他的額上滴落下來,襯得他一張臉愈發蒼白。
&esp;&esp;“少爺,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碰到您,弄壞了您的手串。”
&esp;&esp;他不停地重重磕頭,嗓音顫抖,鮮血在地毯上留下一處處紅痕,混著淚水將他的臉染得狼狽不堪。
&esp;&esp;鬱慈白著臉,道:“沒事的,你別磕了,快找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