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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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慈,要不你猜猜,我對這裡有多熟稔,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找到你。”
&esp;&esp;木箱中,鬱慈死死捂著嘴,指骨用力到泛白,不敢洩露一絲喘息,淚珠卻不受控制地順著鼻尖滑落。
&esp;&esp;腳步聲漸漸逼近,卻在近在咫尺時消失不見。下一刻,木箱驟然被揭開,憐容笑容一僵:
&esp;&esp;“啊,不在這個裡面,那會是哪個呢?”
&esp;&esp;鬱慈蜷縮成一團,閉著眼,溼漉漉的睫羽輕顫。
&esp;&esp;木箱一個個被揭開,憐容的甜到發膩的嗓音鑽進少年耳中。
&esp;&esp;”阿慈,別躲了,我再也不騙你了。”
&esp;&esp;“我的確是楊清,我娘帶著我改嫁給吳勇,生下了吳依依。可吳勇是個爛人,只會賭錢,喝醉了就會動手。”
&esp;&esp;“有一天我出去撿煤炭渣回來晚了,推開門卻看見大片大片的鮮紅,整個房間都好像被血染紅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esp;&esp;“吳勇輸了錢又喝了酒,回來就動手打我娘,依依為了護著我娘動手反抗。然後吳勇就用打碎的鏡面將他們都扎死了。”
&esp;&esp;“她們脖子上都是好深的口子,血一直流,直到流盡。阿慈,你不是看見鏡片上的血跡了嗎?”
&esp;&esp;鬱慈死死咬著舌尖,巨大的恐懼彷彿下一刻就會讓他尖叫出來。
&esp;&esp;……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esp;&esp;憐容笑嘻嘻道:“不過幸好,吳勇肚子上也破了個口子,也死了。”
&esp;&esp;淡淡的血腥氣纏繞上鼻尖。
&esp;&esp;鬱慈睜開浸溼的眼睫,木箱中本該被黑暗擠滿,微弱的月光卻從縫隙中透進來。
&esp;&esp;突然,光暈黯淡。
&esp;&esp;鬱慈不安地轉頭察看,下一刻,心跳驟停。
&esp;&esp;縫隙中貼上一隻漆黑的眼,鮮血滴進眼裡,紅色的瞳孔轉動,緊緊盯著少年,嘴角一裂,笑道:
&esp;&esp;“抓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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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青白的半張臉被鮮血染紅,憐容一揚唇,蜈蚣般的疤痕隨之遊動。
&esp;&esp;“阿慈,你的眼睫又在抖,真漂亮啊。”
&esp;&esp;月色如水,小巷中蒙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esp;&esp;鬱慈面色如雪,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從驚恐的圓眸中掉落。
&esp;&esp;憐容舌尖滾動著一聲喟嘆,直起身將木蓋掀開,伸手要將捉他逃跑的蝴蝶。
&esp;&esp;他剛一動作,少年就像驚醒般,抄起一旁的木蓋砸向他。
&esp;&esp;憐容神色冷了下來,接住木蓋重重甩開,看著少年倉皇的背影,半響輕笑一聲:
&esp;&esp;“阿慈還沒玩夠嗎?”
&esp;&esp;他步伐不急不徐,始終與少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透出一股穩操勝券的從容。
&esp;&esp;“花落水流紅閒愁萬種,徘徊無一語唯怨東風。”
&esp;&esp;咿咿呀呀的戲腔在空蕩寂靜的夜色中迴盪,像午夜夢迴,冤死的厲鬼前來索命。
&esp;&esp;“誰呀!大半夜的唱戲,要死啊!”
&esp;&esp;憐容目光陰惻惻地看向那扇被推開的窗子,忽然想起他捅死吳勇的那個夜晚。
&esp;&esp;刀砍在骨頭上發出鈍響,也有人這麼罵了一句,可他娘悽利的哭喊聲叫了一夜,卻無一人推窗察看。
&esp;&esp;……多有意思啊。
&esp;&esp;唔,但願阿慈的腿骨要軟一些。
&esp;&esp;悠揚的戲曲纏繞在耳邊,鬱慈慌不擇路地跑進一棟廢樓,汗珠滑進眼裡一陣刺痛,他卻來不及用手去擦。
&esp;&esp;生鏽的鐵梯一圈圈盤旋而上,鬱慈扶著鐵欄往上爬,每一次喘氣都牽動著胸口的疼痛,他只能緊咬著泛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