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2/2 頁)

&esp;&esp;素白的指尖驀然收回，鬱慈回過頭。賀衡站在臺階之上，蒼藍色軍裝外套脫下放在手臂上，裡面是白色挺括的襯衣。

&esp;&esp;他一步一步走下臺階，黑色軍靴的硬底落下很細微的聲響。兩旁的白山茶靜靜盛開，此刻似乎一絲風也沒有。

&esp;&esp;鬱慈忽然覺得他猜錯了。其實賀衡和這片山茶花很搭，男人一走進綺園之中，滿身的鋒利盡數斂去，似乎不再是那個名聲在外的賀大督軍。

&esp;&esp;在滿園的白色山茶中，賀衡一步步走到少年身前，也許是錯覺，但鬱慈覺得他眉眼間似乎都溫柔了許多。

&esp;&esp;“你喜歡這裡嗎？”他又問了一遍。

&esp;&esp;不是錯覺。男人的嗓音也柔和了許多，有點低，帶著幾分繾綣落入鬱慈耳中。

&esp;&esp;耳尖莫名緋紅，鬱慈偏開目光點點頭，輕聲道：“喜歡的，這裡很漂亮。”

&esp;&esp;但他其實想知道男人為什麼會獨獨選擇白山茶，沒有一絲遲疑，偏愛得光明正大。但最後他莫名沒有選擇問出口。

&esp;&esp;一種即將戳破薄膜的恐慌，讓鬱慈有點無所適從。

&esp;&esp;少年沒有問，賀衡卻提起了，“我一直覺得白山茶很像一個人。”

&esp;&esp;他的眼瞳一錯不錯裝著少年，“但他離我太遠了，於是我便開始種山茶花。”

&esp;&esp;北地的兩年裡，每當想起少年，賀衡便種下一株白山茶，七百三十多天，白山茶便開了滿園。

&esp;&esp;身體上的傷痛賀衡尚能忍受，但心口如同白山茶般瘋長的思念卻將時間拉長，每一日都過得極為難熬。

&esp;&esp;山茶花開了一遍又一遍，少年是否記起過他。賀衡從不得知。

&esp;&esp;男人眼中濃重的情愫並未遮掩半分，或者說他是故意讓少年看見的。鬱慈耳垂紅得徹底，臉蛋也沒有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