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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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意志清晰，手卻沒有動。推開門後，少年會慌亂，會無措，會被自己拙劣的藉口憋得耳尖緋紅，鴉黑的睫羽會顫個不停。

&esp;&esp;然後會紅著眼圈，可憐巴巴地為現在的局面道歉。

&esp;&esp;最終，直到少年漏洞百出地將沈清越哄去另一個包間時，放在門把手上的手依舊沒有擰下去。

&esp;&esp;離開時，他讓人換了少年的茶，讓少年嘗一點他此刻的苦澀，哪怕只有萬分之一。

&esp;&esp;愣了片刻，鬱慈才明白這個“哥哥”指的是沈清越，臉蛋溫度蹭的一下高了好幾個度，在男人的注視下，鬱慈磕磕絆絆地解釋：

&esp;&esp;“那、那是是因為有外人在，所以才那麼叫的！”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道：“你的氣量怎麼這麼小，竟然為這個欺負我！”

&esp;&esp;“欺負嗎？”賀衡低聲重複了一遍，淺色的瞳孔中掠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道：“我以為我已經很照顧你的心情了。”

&esp;&esp;既沒有推門出去，也沒有將少年抓住讓他在身下一遍遍重複“觀堂”二字，此刻也放任少年述說他的不對。他以為已經足夠了。

&esp;&esp;林林總總，歸根不過是他不想看見少年含淚的眼。

&esp;&esp;完全不能理解男人的邏輯，鬱慈氣得雙頰浮出粉暈，圓眸也水潤潤的，連帶著眼尾也紅了，大聲道：

&esp;&esp;“什麼歪理！你知不知道那個茶究竟有多苦！”鬱慈及時住了嘴，他差一點將苦得要掉眼淚這麼丟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esp;&esp;賀衡當然知道。獨自在北地的兩年，每一次的槍林彈雨結束後，鼻尖是濃重的血腥氣，肌肉的痠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脫力的事實。

&esp;&esp;每當這時，他便會飲一杯老曼峨古樹茶。

&esp;&esp;苦澀讓他思緒重新清明，只有未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懈怠與疲倦，他才能活下去，見到他的小白山茶。

&esp;&esp;也是，嬌潔的白山茶不會喜歡老曼峨古樹茶的苦澀醇重，金駿眉的甘甜柔和會更適合他。

&esp;&esp;“以後不會了。”賀衡兀地勾了下唇。

&esp;&esp;他起身，軍裝依舊一絲不苟沒有褶皺，在少年的目光中看向他，道：“心情不好，要跟我走嗎？”

&esp;&esp;少年沒有撒謊說沒有，他們似乎總能輕而易舉地看穿他努力想藏起來的情緒。但他仍有顧慮。

&esp;&esp;“我會在劇院關門前將你送回去。”

&esp;&esp;最後一絲遲疑被消除，鬱慈同意了。

&esp;&esp;直到坐進車廂，他才想起問去哪裡。賀衡沒有回答，徑直將少年帶去他的宅邸。

&esp;&esp;起初鬱慈真的懷疑男人是找個藉口將他拐回家，而他還輕易上套了。但看見靶場時，他的懷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驚愕。

&esp;&esp;“你要讓我打槍？”他回頭問，圓眸睜大了幾分。

&esp;&esp;“是教你。”賀衡淡淡糾正他，將腰帶解下，然後將手槍取出去，漆黑的槍身在男人掌心泛著冰冷的光。

&esp;&esp;“要試試嗎？”

&esp;&esp;心臟砰砰地一下一下跳動，鬱慈垂眸看了片刻，顫著眼睫，接過了那柄手槍。他要試。

&esp;&esp;一股從未有過的興奮和激動讓鬱慈渾身發熱，一隻骨節分明的掌包裹住他的手幫他調整握槍的手勢。

&esp;&esp;溫熱均勻的吐息撒在頸側，賀衡離他很近，幾乎是將少年整個人擁在懷裡，嗓音依舊平穩無波：

&esp;&esp;“腰部放鬆，不要那麼緊繃。”

&esp;&esp;一隻掌隨之握上他的腰。鬱慈腰最敏感，忍不住想躲，可男人的嗓音又立即將他的注意力移走。

&esp;&esp;“目視前方。調整呼吸。”賀衡說，”你的呼吸很亂。”

&esp;&esp;也是此刻，鬱慈後知後覺他的呼吸微微急促，握著槍的手心也有點濡溼。沒有規律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響著，漸漸與另一道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