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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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男人生得高大，眉弓高挺，眉色也是那種很深的顏色，明明是一副很兇的長相，但偏偏卻對這些女孩子的東西很有研究。

&esp;&esp;這盒雪花膏也是沈清越精挑細選、對比了好幾家才選出來的牌子。

&esp;&esp;鬱慈仰著臉蛋，乖乖地任他往臉上擦。雖然他也不太懂，為什麼這種自己就可以完成的事情，男人非得幫忙。

&esp;&esp;雖然每日都有幫少年擦雪花膏，可男人指腹的薄繭沒有一點軟化的趨勢，有點刺，好像這些東西天生就對他沒有用一樣。

&esp;&esp;少年臉蛋飽滿而水嫩，擦了一層淡淡的雪花膏後，又白又軟，彷彿一捧香香軟軟的棉花，連空氣都帶上了幾分甜滋滋的味道。

&esp;&esp;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下，沈清越難以抑制心中翻湧的情緒，低頭在少年臉蛋上輕輕印了一下。

&esp;&esp;“唔。”鬱慈皺起鼻尖，往旁邊躲了一下，細聲細氣地說：“有雪花膏。”

&esp;&esp;“沒事，我不嫌棄。”沈清越勾起嘴角，試圖再印一下。

&esp;&esp;毫不猶豫地從男人身下鑽出去，鬱慈蹙起眉尖走出房門。

&esp;&esp;……是他嫌棄好不好。

&esp;&esp;悟生住的房間就在隔壁，鬱慈敲響後房門很快就被開啟，悟生朝他露出一個笑容，開心叫道：“阿慈哥哥。”

&esp;&esp;小孩子臉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幾分軟肉都消瘦了下去，眼睛顯得更大，稚氣也褪去了幾分。

&esp;&esp;明明答應過淨空主持會照顧好悟生，卻沒有做到。鬱慈忍不住愧疚起來，抬手摸摸他的腦袋，小聲道：

&esp;&esp;“悟生你還是很不舒服嗎？我們可以在這裡多待幾天的……”

&esp;&esp;悟生腦袋上新長出來的頭髮短短的一茬，遮住了青色的頭皮，有點硬，有有些刺手。

&esp;&esp;之前跟悟生提起過還俗的事情後，小孩答應得很順利，留起了頭髮，也接受了葷食，只是單單留下了“悟生”這個名字。

&esp;&esp;他知道師父並不是真的想讓他做一個小和尚，只是將他短暫地留在寺廟裡收養一段時間。師父說過“萬念俱斷，方可入道”，又說“你一個小孩沒有念”。

&esp;&esp;於是時機到了，也就將他還給世間了。

&esp;&esp;但“悟生”是師父留給他的一點念，他不想割捨。而鬱慈也十分尊重他的想法。

&esp;&esp;像是看穿了鬱慈心底的愧疚情緒，悟生搖搖頭說：“不用了，阿慈哥哥我已經修養好了，而且江津也快到了。”

&esp;&esp;江津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在戰亂不休的北邊，江津勉強算得上是安定，也是經濟最為繁盛的一個城市。

&esp;&esp;以此為據點，然後逐漸向周圍城市擴張，這是沈家父子早就商討出的計劃。

&esp;&esp;其實是難受的，但悟生不想再因為他耽擱行程了。

&esp;&esp;鬱慈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心底軟得一塌糊塗，蹲下來平視著他的眼睛，認真道：

&esp;&esp;“可我想在這裡待幾天，我帶你去嚐嚐之前沒吃過的新鮮點心，好不好呀？”

&esp;&esp;唇邊輕輕露出笑容，悟生乖乖點點頭，他知道阿慈哥哥是為他好。

&esp;&esp;其實自從他從醫書上學到，攝入太多糖分會損失牙齒後，他已經不怎麼吃點心了，但阿慈哥哥買的不一樣。

&esp;&esp;後半截行程中，鬱慈的新鮮勁也漸漸褪了下去。

&esp;&esp;越靠近北邊中心地帶，所見之處就愈蕭條。街上顯得很空蕩，商店大都閉門不開，也沒什麼行人，就是有，也都衣衫襤褸。

&esp;&esp;轎車駛過時，一位年輕母親抱著孩子，身形瘦得如同紙片，孩子也顯得頭大身小，在她懷中吸著手指。

&esp;&esp;……她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鬱慈茫然地從窗戶收回視線，得出這個結論。

&esp;&esp;他忽然覺得，如果沈清越他們真的能統一南北，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