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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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許至始至終,少年都是上位者,只是如今愛意洶湧澎湃無法剋制,他才終於認清這一點。
&esp;&esp;“阿慈,我知道錯了,向阿慈道歉,對不起。阿慈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告訴我好不好?”
&esp;&esp;見少年沒有流露出抗拒的意味,沈清越握住少年的手,輕輕捏了下少年的指尖。哪怕此刻少年提成還要給賀月尋買份禮物,他都能心平氣和地接受。
&esp;&esp;鼻尖挨著抱枕,隔著抱枕與男人對視了一會兒,鬱慈垂下眼睫,其實他已經不氣了,但條件不容錯過,於是小聲道:
&esp;&esp;“我要在院子裡種一棵很大的槐樹。”
&esp;&esp;槐樹自古以來便被視為聚陰之物,很少有人願意種在院子裡。而少年提出來的原因顯而易見。
&esp;&esp;他是為了賀月尋。
&esp;&esp;沉默片刻,在少年略微緊張的目光中,沈清越答應下來:“好,我讓人去挑,過今天便移植過來,阿慈想要多大的?”
&esp;&esp;眨了眨眼睛,鬱慈道:“很大,我想坐在樹上面。”和賀月尋一起。
&esp;&esp;這是他早就答應過賀月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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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過幾天,院中有了一棵槐樹,很高,樹幹粗糲,細葉新綠,風一吹便婆娑作響,清淺的日光也被篩碎。
&esp;&esp;因為少年要待在樹上,沈清越便讓人繞著樹幹釘了一階一階的木梯。
&esp;&esp;斜出去的枝幹寬粗,少年坐在上面毫不費勁,但樹皮粗糙又硬得很,哪怕隔著衣料也不舒服。
&esp;&esp;在少年第四次挪動大腿時,賀月尋輕聲道:“我們下去吧,阿慈,樹上已經待過了。”
&esp;&esp;他魂體凝實坐在少年身邊,唇色很淺,膚色是一種略帶透明的白,瞳色卻很黑,睫羽纖長,平視前方。
&esp;&esp;他依舊像那個大權獨握的賀家主,唯獨風過來時,他的髮絲不會撥動。
&esp;&esp;鬱慈卻還想嘴硬,輕輕扇了一下睫羽,“不,我還想再坐一會兒。”
&esp;&esp;那雙清凌的眸望了過來,賀月尋捏住他的手心翻轉過來,手心處一片緋紅,彷彿要透過那層薄薄的皮肉沁出。
&esp;&esp;“你的腿也是這樣。”
&esp;&esp;見被拆穿,鬱慈抿了抿唇瓣,烏黑的髮絲勾過白軟臉蛋,黑眸很圓,襯得他很純很乖,但偏偏說出來的話不一樣:
&esp;&esp;“只是紅了一點,沒什麼。”
&esp;&esp;但肌膚嬌嫩都擦紅了,哪裡是沒事。鬱慈掙開手腕,細密的睫羽垂下,小聲道:“再坐一會兒吧。”
&esp;&esp;一種莫名的執拗。
&esp;&esp;樹隙落下的光暈在賀月尋臉上明暗分割,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他眉目疏淡,清冷得如同松上雪。
&esp;&esp;嗓音也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為什麼一定要待在槐樹上?”
&esp;&esp;他側頭,目光落在少年臉上,道:“因為你曾答應過我嗎?”
&esp;&esp;無波無瀾的語氣,一瞬間鬱慈看見了賀衡的影子。
&esp;&esp;可下一秒鬱慈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他答應過男人很多事,可做到的卻很少,他如今所做的事不過是最細微無用的一件。
&esp;&esp;一股無地自容的強烈羞愧感讓鬱慈面頰緋紅,耳尖快滴出血,指尖抓緊身下樹皮,他下意識想道歉:
&esp;&esp;“對不起……”
&esp;&esp;“不用對不起。”賀月尋捏起他的手腕,將指甲尖裡剝落的樹皮一點一點撿出,動作細緻入微,沒有抬眸。
&esp;&esp;“阿慈並未做錯事。”
&esp;&esp;承諾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價值與否往往在人的一念之間,但真心瞬息萬變。只是少年應下時,他仍舊會為之心折。
&esp;&esp;不是這樣的。男人的語氣、神色、姿態都讓鬱慈感受到了疏離,好像兩人之間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