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1/2 頁)

</dt>

&esp;&esp;實在太熱，也太過乾燥了。

&esp;&esp;阮祺眉頭緊皺，感覺自己活像一條擱淺在岸邊的魚，眼看就要被生生渴死了。

&esp;&esp;有水杯遞到他面前，阮祺來不及多想，一口氣喝下大半杯。

&esp;&esp;“謝……”

&esp;&esp;話音未落，阮祺突然反應過來，連忙警惕起身。

&esp;&esp;馬車內空間有限，這下起得過急，讓他直接撞到車窗，瞬間痛撥出聲。

&esp;&esp;“呵，”老者被他逗樂，滿是褶皺的面孔上露出興味，“別急，您可以朝窗外看看，這裡究竟是何處。”

&esp;&esp;阮祺遲疑著掀開車簾，緊接便被鋪天蓋地的沙塵迷了眼。

&esp;&esp;陽光濃烈，炙烤著漫無邊際的沙地，乾燥的風吹打在面頰上，連同蜿蜒起伏的山峰也皆是由黃沙鋪成。

&esp;&esp;沙漠。

&esp;&esp;阮祺莫名想起從《邊城遊記》裡看到的詞彙。

&esp;&esp;書裡配有插圖與大段的描述，然而縱使再精準的詞句，再生動的畫面，也仍舊無法描繪出眼前的場景。

&esp;&esp;……原來這便是大漠。

&esp;&esp;“你是誰，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阮祺放回車簾，努力穩住心神道。

&esp;&esp;漫天黃沙，縱使眼前的老者肯放他離開，以阮祺的本事，也根本無法自己走出這裡。

&esp;&esp;既然反抗無用，倒不如先弄清楚眼前的情況。

&esp;&esp;老者面容枯瘦，比蕪河村裡的柳郎中還要蒼老許多，彷彿行將就木。

&esp;&esp;聲音喑啞如刀，眼眸泛白，哪怕是笑容溫和時，也依舊讓人感到陣陣膽寒。

&esp;&esp;“您不是見過梅秀舟他們嗎，老臣與他們並無差別。”

&esp;&esp;老臣？

&esp;&esp;阮祺心底疑惑，不應該是下屬嗎，怎麼變成臣子了。

&esp;&esp;只是想到他們總稱呼清珞為“君上”，似乎也沒什麼奇怪了。

&esp;&esp;“所以你也是妖怪嗎？”阮祺直接問。

&esp;&esp;“妖怪？”這回輪到老者疑惑了，眯著眼，將這兩個字細細咀嚼了一遍。

&esp;&esp;“您以為……君上是妖怪？”

&esp;&esp;“不是嗎。”阮祺理所當然道。

&esp;&esp;雖然沒有明說，但他自認為已經與郎君心照不宣了，唯一還存有疑問的，便是對方的原身具體是什麼。

&esp;&esp;“哈哈哈哈哈，妖怪，哈哈哈哈哈！”老者以手撫膝，笑得險些直不起腰來。

&esp;&esp;“君上知道，您錯把他當作妖怪嗎？”

&esp;&esp;阮祺：“……”

&esp;&esp;阮祺的臉瞬間紅透，即使再傻，此刻也意識到自己鬧出笑話了。

&esp;&esp;直到阮祺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老者終於止住大笑，望向阮祺的目光不再輕視，反而多了些許嚴肅。

&esp;&esp;“所以，倘若君上當真是妖物，您也願意同他在一起？”

&esp;&esp;“這問題好奇怪，”阮祺手指捏著衣角道，“妖怪只是傳說裡的東西，是好是壞，我都不認識……郎君卻是實實在在與我過日子的，是好是壞，我自己能分辨。”

&esp;&esp;阮祺並不愛幻想，他只願意相信切實存在的事物，傳說裡的妖怪是虛假的，而清珞卻是真實的。

&esp;&esp;所以究竟是蛇妖也好，其他也好，都不重要。

&esp;&esp;老者沉默良久，最終一聲喟嘆：“小君後通透，倒是老臣愚鈍了。”

&esp;&esp;車廂安靜，只能聽見車外的烈烈風聲。

&esp;&esp;阮祺又覺得口渴了，端過先前的水杯，將杯裡已經放涼的清水一飲而盡。

&esp;&esp;緩解了乾渴，阮祺小心翼翼望向閉目養神的老者，卻沒等來剛才話題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