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呼來喝去(第1/2 頁)
童子歌強撐著疲軟的身軀,在那冰冷的水盆中略微清洗了一番。
每一寸肌膚的觸碰都似刀割般疼痛,昨夜宗庭嶺毫無節制的肆虐,讓他渾身上下佈滿了或深或淺的痕跡,淤青與紅腫交錯縱橫,尤其 ,更是疼痛難忍,彷彿被烈火灼燒一般。
他顫抖著雙手,好不容易才將衣物哆哆嗦嗦地穿戴整齊。剛一挪動腳步,雙腿便如篩糠般劇烈顫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待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緩緩走出房門時,那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白得近乎透明,毫無一絲血色,冷汗佈滿了額頭,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打溼了領口。
只因皇帝昨晚太過,難以清理,此刻隨著他的走動,絲絲縷縷的 讓童子歌幾近崩潰。
瀾心在一旁早已瞧得心急如焚,見他出來,趕忙一個箭步上前,伸手緊緊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娘娘,您當心!” 瀾心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滿是擔憂與心疼。在她的攙扶下,童子歌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下絡煌臺,每下一級臺階,雙腿都傳來鑽心的疼痛,幾乎要支撐不住。
好不容易進了轎子,童子歌如釋重負般癱倒在座位上。
好在皇帝尚有一絲憐憫,安排了轎子送他回宮。童子歌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緩緩坐進轎子之中。剛一落座,他便再也無法強撐,臉上那故作鎮定的表情瞬間崩塌。
轎子晃晃悠悠地前行,每一次顛簸都如同重重的拳頭,無情地捶打著他那淤青遍佈、疼痛難忍的身體。
他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額頭上冷汗如雨而下,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衣領之上,洇溼了一片。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忽而聽到轎子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環佩相互碰撞發出的叮噹脆響。
這聲音在寂靜的宮道中顯得格外清晰,且莫名地熟悉,聽那節奏與音色,應該是男子無疑。
童子歌心中知曉,按照宮中嚴苛的規矩,外男在宮道內偶遇嬪妃,不論其品階高低,都是要行禮問安的。
果不其然,一個溫和舒朗的聲音在轎外響起:“娘娘金安。”
童子歌聽到這聲音,身子猛地一怔。這聲音他怎會不熟悉?這不是靜王爺又是誰?
瀾心一直守在轎子旁,聽得那聲問候,忙湊近轎簾,輕聲說道:“娘娘,是靜王爺。”
童子歌聞言,心中一驚,慌亂與羞慚瞬間湧上心頭。
他極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微微夾緊了嗓子,試圖讓聲音聽起來更為尖細婉轉,輕聲道:“王爺萬安。”
那聲音從轎內傳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與虛弱,彷彿一片即將飄落的樹葉,在風中瑟瑟發抖。
童子歌的雙手在袖中緊緊交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低垂著頭,目光死死地盯著腳下的轎板,此刻,他滿心只盼著靜王爺能速速離去,莫要再多做停留,
曾經同遊的友人如今就在自己轎子外,身份的轉變如一道天塹橫亙在他們之間,他身著妃嬪的華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然是靜王爺的半個皇嫂,而更令他羞恥欲死的是,那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 置身於鬧市之中,周圍人的目光彷彿都能穿透這轎簾,直直地刺向他。
這種羞恥與絕望交織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甚至想當場咬舌自盡。
好在靜王似乎並沒有聽出什麼異常,他身姿挺拔,儀態優雅地規規矩矩行禮“小王還要去太后身邊侍疾,先走一步。”
回到錦書軒後,童子歌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接連遭受的精神重創如同一波波洶湧的巨浪,將他徹底擊垮,整個人被無盡的疲累所籠罩。
他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對瀾心吩咐道:“你且去皇后那兒替我告個假,就說我身子不適,今日的請安怕是去不了了。”
他的聲音微弱而沙啞,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虛弱。
瀾心滿臉擔憂地看著他,連忙點頭應下,轉身匆匆離去。
童子歌則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向床邊,一頭栽進那柔軟的錦被之中。他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彷彿這樣便能尋得一絲安全感,躲避這世間的紛擾與屈辱。
在錦被的包裹下,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他依然無法擺脫那如影隨形的噩夢。
昨夜的種種不堪場景如惡魔般反覆糾纏,宗庭嶺那肆意的眼神、粗暴的動作以及自己那失控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