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皇后分明是在和朕搶人(第1/2 頁)
童子歌靜靜地聽著宗庭嶺說出的這番話,心底五味雜陳。
這樣的情話,在那些兩人親密無間、坦誠相見、盡情纏綿的時刻,他已然聽過了太多太多,多到幾乎都快讓他對此產生應激反應了。
他抬眸,看向宗庭嶺,映入眼簾的,是宗庭嶺臉上那帶著幾分玩味的神情,可他眼裡卻沒有以往的輕佻曖昧。
童子歌心猛地一顫,仿若有一團滾燙的炭火,毫無預兆地湊近,狠狠地燙了一下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那突如其來的刺痛與灼熱,讓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愣愣地站在那兒。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根本發不出聲音。最終,他默默地選擇了沉默,緩緩地、輕輕地將自己的手從宗庭嶺的手中抽回。
那抽離的瞬間,指尖擦過,帶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彷彿也將兩人之間那原本熾熱的氛圍一併抽離了去。
他緩緩低下頭,將自己的面容藏匿在如瀑的髮絲之後,不想讓宗庭嶺瞧見自己此刻眼中那複雜的情緒。隨後,他像是要逃避什麼似的,重新拿起墨錠,繼續研磨起來。
御書房裡,地龍燒得熾熱,暖意充斥著每一處角落,即便童子歌未披外袍,卻依舊被這熱氣烘得渾身燥熱。
宗庭嶺微微歪著頭,目光落在童子歌臉上,見那染上紅暈的面龐,只當是害羞所致,心情大好,嘴角噙著一抹笑,開口問道:“如此輕易便臉紅,可是皇后又給你尋了什麼好書?”
童子歌垂眸,低聲回應道:“陛下莫要打趣臣妾了。”
宗庭嶺笑意未減,接著說道:“皇后與德妃啊,只要見朕幾日沒去找你,便想盡辦法與你閒聊,還打發兩個孩子去找你肆意嬉鬧。朕瞧著,她們這分明就是在跟朕搶人。”
童子歌一點兒沒聽出這話裡的情,只覺荒謬,抬眸望向宗庭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面露些許茫然之色。
宗庭嶺偏愛他這無措的模樣,唇角上揚笑了笑,又道:“她們婦人家的,都能與你聊些什麼?這都聊了半年了,卻還不見有聊完的時候。”
童子歌稍作停頓,隨後輕聲說道:“她們並非只是普通婦人,而是陛下您的妻妾,臣妾同樣身為您的妾室,關於陛下您的事情,自然有許多可供談論之處。”
宗庭嶺聽聞童子歌的話,眼中閃過意外之色,微微挑眉道:“你如今倒是坦然接受自己這身份了,以往每次提及,你總會落淚不止。”
童子歌手上研磨朱墨的動作未停,依舊不緊不慢地做著,輕聲回應道:
“從前臣妾懵懂無知,太過任性,屢屢惹得陛下不快,如今又是新的一年,歲月流轉,臣妾也該有所長進,不能再如往昔那般不懂事了。”
宗庭嶺聽完,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想起趣事一般,悶聲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用手捂著臉緩過勁來。
他伸手拿過童子歌手裡的墨塊,打趣道:“好了,別磨了,你這磨出來的墨,拿來批上一百本摺子都夠用了,再磨下去,怕是要浪費了。”
說著,他順勢拉過童子歌的手,目光變得格外認真,凝視著童子歌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你和朕那些妻妾們,不一樣。”
童子歌微微垂首,輕聲應道:“臣妾明白,臣妾是男子之身。”
宗庭嶺聞言,啞然失笑,伸手輕輕敲了敲童子歌的額頭:“笨蛋……”
童子歌滿心困惑,近些時日宗庭嶺老是說他笨,這讓他心底隱隱有些不安,暗自揣摩是否自己行事有所差池,從而惹得他不悅?畢竟在這情感的迷障中,他本就如履薄冰,毫無頭緒,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了黴頭。
宗庭嶺輕嘆一聲,將毛筆遞向童子歌,又隨意拿起一張價值連城的金箋紙,說道:“瞧瞧,你磨的墨太多,朕哪能用完?這上好的徽墨可不能浪費,你得寫幾首詩消耗些。”
話落,便將童子歌拉到自己腿上坐下。
童子歌內心深處對這個姿勢極為抗拒,只因過往常常這般坐著不久,便會白日宣淫,可偏偏宣前還佯裝高雅地吟詩作對,實在是令他心生厭惡。
他緊緊攥著筆,穩了穩心神,問道:“陛下欲看何種詩?”
“北疆大捷,先寫一首賀詩吧。”
童子歌略一沉吟,便提腕揮毫,不多時,一首詩躍然紙上:
“新歲初臨喜訊傳,北疆捷報耀江川。
荊州將士驅狂寇,寒水艨艟破敵船。
冰裂聲中旌旆展,雪飄影裡鼓鼙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