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童家很會揣摩聖意(第1/2 頁)
宗庭嶺雙手穩穩地握住童子歌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將他輕盈地拉起,同時眼角的餘光掃向還跪在地上的童念卻:“童愛卿,起身吧。”
而後,皇帝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童子歌的面容上,那淚痕在熠熠燭光的映照下,楚楚可憐之態盡顯。
他緩緩抬起手,手指輕柔地觸碰著童子歌的臉頰,小心翼翼地拭去那淚痕,嘴裡輕聲地問詢:“愛妃為何落淚?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童子歌的心猛地一緊,他微微垂首,避開皇帝那熾熱的目光:
“臣妾…… 臣妾實在是高興得過了頭。臣妾原以為踏入這宮門,便與家人斷了緣分,再無相見之時。卻未料到陛下聖心仁慈,精心安排,讓臣妾能在新年與父兄重逢。
臣妾難以自持,故而落淚,還望陛下莫要怪罪。”
皇帝聽完悶聲笑了起來,拉著他坐下。
童子歌從前覺得他這樣笑聲音低沉甚至有些好聽。
可今日聽來,只覺得寒毛直豎。
皇帝微微側身,目光投向一旁垂首而立的趙公公,低聲問道:“那使臣可已經到了?”
趙公公連忙彎腰,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快速地輕點了下頭,畢恭畢敬地回答:
“回陛下,人已在外候著,隨時皆可聽候陛下召見。”
皇帝略作沉吟,隨即輕點下頜,神色變得悠然起來,輕聲吩咐道:“去傳朕的旨意,讓他們暫且等候片刻。先將膳食呈上來,還有樂府為慶功排的舞曲,今日也來為童校尉助興,莫要冷了場子。”
童子歌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被皇帝那洋溢著歡喜的面容所吸引。
他怎麼能裝的那麼像。
和平日裡的歡喜並無分別。
輕而易舉的就迷了自己的雙目與心魄。
昨夜靜王與他密談的話語,此刻如同鬼魅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迴響。
童子歌心中一凜,暗忖道:“也是,他平日裡的歡喜便是裝的,在自己眼裡自然沒有分別。
皇帝這般行事,定是要再耗一耗自己和哥哥。先用這看似輕鬆愉悅的氛圍讓哥哥放鬆警惕,之後必然會找時機試探。”
想著,他轉頭望向哥哥,此刻只盼兄長能明哲保身,不要再為了大齊的事務直言不諱,哪怕是出於道義之舉,也可能會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從而給他們兄弟二人招來災禍。
宴會的喧囂聲逐漸高漲,絲竹管絃之音交織迴盪在華麗的宮殿之中。
皇帝宗把玩著手中的玉盞,看似漫不經心地開口:“童愛卿,北疆一戰,聽聞你受了箭傷,如今可大好了?”
童念卻微微定了定神,神色恭敬而鎮定地回答道:
“多謝陛下掛懷,微臣之傷已無大礙。那箭只是擦過皮肉,並未傷及要害,如今微臣已然康復,隨時準備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童子歌一陣酸澀湧上鼻尖,皇帝高高在上,日理萬機,能被他知曉的傷,豈會是兄長口中輕描淡寫的小傷?
宗庭嶺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開口誇讚道:“童愛卿,此次北疆之戰,你可是立下大功。聽聞你在戰場上直擊大齊主將的戰船,朕甚是欣慰。”
童念卻身形一頓,隨即迅速起身,雙手抱拳,神色恭謹地說道:“陛下過獎了,微臣身為荊州臣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上陣殺敵本就是職責所在,不敢妄稱功勞。況且能取得此戰勝利,皆是眾將士們齊心協力、浴血奮戰的結果,微臣不過是盡了自己的綿薄之力罷了。”
皇帝微微抬手,臉上帶著看似親和的笑容,對著童念卻說道:“童愛卿,坐下吧。今日就當作是半個家宴,不必如此拘謹,總是頻繁起身行禮,你們童家啊,這規矩守得有些刻板了。”
童子歌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著,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傳聞說皇帝當年宴請王丞相時,亦是這般和顏悅色地稱是家宴。
只是當年的丞相真的把這個當“家宴”了。
宗庭嶺端起那精美的酒杯,輕抿一口酒液,眼神微微眯起,似乎在品味著佳釀的醇厚,片刻後,他放下酒杯,目光投向童念卻,臉上帶著一絲看似漫不經心的笑意,開口說道:
“此次朕召你回京,實則是想給愛妃一個意外之喜,這行程安排得難免有些倉促。愛卿一路辛苦了,不知昨晚可有回家去看看?”
童念卻聞聽此言,雙手抱拳行禮,神色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