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恨你。”(第1/3 頁)
道觀的鐘聲猝然響起,那聲音彷彿帶著千鈞之力,如洶湧的浪濤般滾滾而來,震得人耳鼓生疼。
鐘聲在這寂靜的道觀內外迴盪,每一聲都透著蕭瑟蒼涼,似要穿透人的靈魂,讓人心底泛起無盡的寒意。
童子歌痛苦地緩緩搖著頭,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抗拒,嘴裡不停呢喃著: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我只是個凡人,我是個會傷病的凡人”
靜王臉上掛著那抹令人憎惡的笑容,彷彿在欣賞著童子歌的掙扎:
“子歌,你好好想想,哪有凡人被炸成那樣還能這麼快就好起來的?
本王給你的藥,那可是山上的仙丹,對於尋常凡人來說,那就是能致死的硃砂,可唯獨你吃了不僅沒事,還迅速好起來了,你再仔細想想,你覺得,你真的只是個凡人?”
宗庭嶺心疼地用力抱緊懷裡顫抖不已的童子歌。
是了,那場幾乎要了童子歌性命的爆炸,果然也是靜王一手策劃的。
瘋子。
他緊摟著童子歌,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可童子歌卻搶先一步,聲音帶著一絲絕望與茫然,直直地問:
“這些,陛下也是知道的嗎?” 宗庭嶺愣了一下,看著童子歌那渙散無神的瞳孔,嘴唇微微張開,卻一時語塞。
靜王見狀,替他開了口:
“當然知道,子歌,不然你覺得,你身上這身衣裳,穿著是幹什麼的?”
宗庭嶺其實也沒比他早知道多久,但是他沒有開口, 沒有反駁,預設了靜王的話。
童子歌猶如遭受到了晴天霹靂,身體劇烈地打了個冷戰,原本就渙散的瞳孔此刻更是失去了焦距,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不受控制地往下墜。
宗庭嶺心急如焚,雙臂緊緊用力,才勉強扶住搖搖欲墜的童子歌。
靜王不僅妄圖完成那瘋狂的長生計劃,還處心積慮地想要讓計劃中的自己和童子歌都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
表面上,靜王裝作包容他們的感情,一心只執著於長生之術,可實際上,他內心嫉妒的快瘋了。
他不想看到這樣一個自己夠不到的神仙,和自己那骯髒殘暴的皇兄相愛。
他知道,童子歌再怎麼傷心,也會為了家國和大局去做那些事的,皇帝也會的。
既然是既定的結局,為什麼不讓過程更殘忍一些呢?
都來和自己一樣,痛苦的熬過被操控的餘生。
靜王望著眼前混亂而痛苦的場景,心中那股扭曲的快意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幾乎讓他無法抑制臉上那癲狂的神情。
他猛地伸手,用力抓了把自己的臉,彷彿這樣才能稍稍壓抑內心的興奮。
他仰起頭,看向那尊高高在上的太乙救苦天尊,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彷彿在向天地宣告:這就是所謂的天子、神仙,還不是被我玩弄於鼓掌之間。
此時的童子歌,身心俱疲,再也支撐不住這一連串的打擊。
他雙腿發軟,呼吸愈發急促,哮喘的症狀愈發明顯。
宗庭嶺心急如焚,急忙轉頭,朝著偏殿大聲呼喊:“方丈!快拿藥來!”
一直在偏殿的方丈,立刻邁著匆忙的腳步跑了過來,神色緊張地將一個藥瓶遞給宗庭嶺。
靜王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死死抓住方丈枯瘦的手,惡狠狠地厲聲問道:“這是什麼藥?”
宗庭嶺猛地一把將藥瓶奪過來:
“鎮定藥!宗懷嵐!你想看著他哮喘死在這兒嗎?你胡鬧至少也有個度!”
靜王被這一聲吼得愣了一下,這最後一句話,讓他恍惚間彷彿回到了過去。
皇兄,還是那個會因為他總是流連花叢而煩惱親事的皇帝。
還是那個聽說他在花樓宿醉,趕來把他從酒樓扛出去,沒好氣的說等他奪位第一件事就是把京城花樓全拆了的九王爺。
還是那個因為得了一次他不愛吃隨手給的冬瓜糖,從此二十年獨對他網開一面的九哥。
他就這麼看著宗庭嶺迅速咬開瓶塞,讓童子歌張開嘴,小心翼翼地給他灌藥。
童子歌似乎恢復了些許意識,可一察覺到眼前的人是宗庭嶺,便下意識地抗拒起來,不僅抗拒他的懷抱,連他遞來的藥也一併抗拒。
宗庭嶺心急如焚,近乎哀求地說道:
“子歌,快喝下,喝了就會好起來。”
童子歌心都涼透了,只是拼命搖頭,嘴裡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