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3】《恨嫁記 上》(第2/2 頁)
慕的神情。這時,另一人也興致勃勃地開啟了話匣子:
“夏季中旬準備種粟米的時候,縣令總泡在田裡。他說要試試新的種植法子,還自個兒買了一畝地,天天跑去試驗照料。
我哥有時候見他正午都過了還蹲在田裡,就過去喊他一起來歇會兒、吃口飯。你們也知道,那些大老爺們幹活熱了都脫了上衣光著膀子,縣令回來的時候衣服也溼透了,卻從不換。
我哥他們還打趣說,他沒準是女扮男裝呢。”
旁邊一個姑娘微微皺眉,反駁道:“可能人家只是不願意跟平民老百姓一樣赤身露體罷了,再怎麼親民,他也是個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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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連忙點頭稱是:“是這麼個道理,不過咱們縣令確實脾氣好。聽他們這般調笑也不生氣,還說自己身上受過傷,傷口醜陋,不願意給人看。”
有人滿是疑惑,忍不住發問:“那樣好看的人,看著之前也是養尊處優的,能有什麼傷呢?”
姑娘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胡亂猜測著,我的好奇心也被徹底勾了起來。
如今我成年了,終於能出門走動,不必再被困在深閨之中。
我爹身為縣丞,家裡不用去耕地做工,也不讓我動手浣洗衣物。
這天,我陪著浣衣的阿嬤來到河邊,她們幾個年紀大的聚在一起,一邊洗衣服,一邊嘮著家常。
我則走到田埂邊的樹蔭下,尋了處地方坐下。
遠遠地,我瞧見一個身影戴著草帽,低著頭,從遠處的田野那邊緩緩走來,手裡還握著一把剛拔出來的雜草。
我心想,這人應該就是縣令本人了。
爹說過,他不穿官服的時候,總是身著素色衣衫,問起緣由,他說是在為家人戴孝。
我當時就忍不住吐槽,人家還在守孝期間,怎麼能談婚事呢?
可我爹卻一臉 “過了這村沒這店” 的焦急模樣,還說先訂婚也行。
我實在不明白,他怎麼就這麼擔心我嫁不出去呢?
正想著,那人低著頭,已經快走到跟前了。
我趕緊輕咳一聲,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像是被嚇了一跳,動作一滯,下意識抬起頭來。
那張過分年輕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
我瞧著,心裡不禁想,確實像個大姑娘。既然看也看了,我趕忙起身,規規矩矩地行禮,說道:“縣令大人。”
最近來偷偷看他的女孩兒太多了,他似乎有些不自在,別過頭去,聲音裡帶著幾分侷促,說道:“此地炎熱,姑娘還是快快回去吧。”
說完,轉身就要往回走,像是打算再去田裡溜一圈。
我看著他的背影,也不知怎麼的,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大人是男子嗎?”
縣令一下子愣住了,腳步頓住,緩緩回過頭來,那眼神,活脫脫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我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趕忙乾笑了幾聲,試圖緩解這莫名的緊張:
“啊…… 那個,是因為縣裡好多姑娘都對大人傾心,可大人卻都無動於衷,大家難免會有些好奇嘛。”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輕輕嘆了口氣,神色認真又無奈:
“本官如今仍在守孝,這幾年實在無心談及婚嫁之事。若是現在就與女子有不清不楚的往來,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我歪著頭,一臉天真地看著他,繼續說道:“可是我聽說,大齊的孝期與荊州不同,不像荊州最少要守三年,大齊僅僅一年就夠了呀。”
縣令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緩緩搖頭,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不管孝期長短,本官是真的沒那個心思……”
看著他那張略顯疲憊卻又俊朗的臉,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閨閣時偷看的那些五花八門的畫本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腦子一熱,脫口而出:
“難道…… 難道縣令大人是斷袖?”
話音剛落,縣令整個人猛地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我想。
我好像猜對了。
:()無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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