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雙喜臨門(3)(第4/4 頁)
早被人牢牢地綁住了,根本逃不了。那個騸牛的人不管那頭牛叫多慘,仍一個勁兒地砸牛蛋,好殘忍!那牛好可憐!都說當個人難,你們看,當頭牛也不容易呀!那幾個公社幹部看到這一幕,什麼也沒說,就騎上腳踏車走了。走了一會兒,趙某說,‘真殘忍,那人砸一下牛蛋,我的頭就蒙一下子,真受不了,我差一點兒沒有暈倒,到現在我的頭還一蒙一蒙哩,很不舒服’。趙某說完後,開始沒人接話, 過了一會兒,一個公社幹部問:‘欸,老趙,人家砸牛蛋,為啥你的頭蒙啊? ’ 這一問不要緊,幾個公社幹部都聯想到了什麼,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直笑得趙某臉紅脖子粗。又過了一會兒,有人提議,‘從今往後,老趙改名叫趙一蒙吧,我們以後都喊他趙一蒙啊’,從此,趙一蒙就成了趙某的綽號。”
張副書記講完,幾個人嘎嘎地笑了起來。
等幾個人笑完,張副書記又說:“你們看,潘憶夢的頭明光光哩,一根毛也沒有,他的頭像什麼? 像不像牛蛋? 潘憶夢與趙一蒙的讀音有相同的地方沒有? 憶蒙,你過來讓我看看,你頭上的錘傷好了沒有? ”
張副書記的話又引起一陣鬨堂大笑。
潘憶夢霍地站了起來,脖子暴出青筋,紅著臉,指著張副書記吼道:“張胖子!你當個芝麻小官就不是你嘞!再過十年看,咱看看到時候誰過得好,有你哭鼻子的那一天!”
潘憶夢言重了,其餘人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為好。公社院裡的幹部都知道,潘憶夢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的一雙兒女都很爭氣,女兒是老大,前幾年考入清華大學,現在又在清華讀研;兒子是老二,去年考入北京大 學,現在在北大也是學習尖子,畢業後想去美國讀博。兩個孩子是潘憶夢的精神支柱,他常為有一雙如此優秀的兒女而自豪和驕傲,以兩個孩子為榮。而張副書記則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早已高中畢業,連續三年參加高考,但一直未考中,連個小中專也沒考上,現在死活不復讀了,一直待在家裡,無所事事;二兒子讀到高中二年級,因經常與同學打架,每次考試成績都是全班倒數第一,去年被學校開除了,現在遊手好閒,整天不回家,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在幹什麼。兩個兒子成了張副書記的心病,一提起這兩個兒子,張副書記就頭疼,就心煩,為兩個兒子將來的生計發愁。
剛才,潘憶夢的幾句話,戳到了張副書記的痛處,點到了他的軟肋,像揭了禿子頭上的疙疤。他能聽出潘憶夢話語背後的意思,那意思是說,我的孩子上清華、北大,將來出國讀研究生,當博士;你的孩子慫得考不上學,成了無業遊民,現在你雖然是個小領導,因為你的孩子不行,不如我的孩子,以後你肯定沒有我過得好。潘憶夢的話使張副書記又羞又惱,他想狠罵潘憶夢一頓,但又覺得不合適,潘憶夢並沒有侮辱他,說的是實情。他想,自己的孩子不爭氣,連中專也考不上,使他在人面前抬不起頭,丟人不說,將來生活都成問題;他自己要強一生,可憐他對孩子無可奈何, 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潘憶夢拿他的兩個不爭氣的兒子腌臢他,使他無地自容。他想到這裡,也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竟然哞哞大哭,淚如雨下。
張副書記這麼一哭,大家都很尷尬,不知怎麼辦才好。
李副主任見狀忙說:“都是老夥計,開句玩笑,別往心裡去。”
潘憶夢也覺得不好意思了,說:“張大書記,你當領導的能跟我這小兵一般見識?!我說著玩哩,你可別當真啊,不行就罰我三杯酒!”
行政秘書馮志卿也趕緊打圓場說:“你倆平時愛開玩笑,好鬥嘴,關係一直不錯!今天喝了兩盅,要是不喝酒,沒一點事兒,都別介意呀!”
“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李副主任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忙說道。
大家互相碰杯,又一齊喝了三杯。 張副書記漸漸恢復了平靜。
他們又喝了一陣,天南海北地扯了一通。
李副主任覺得該結束了,便看看張副書記,說:“張書記,天不早了,喝得也差不多了,明天還得去送河西,要不,今天就到這裡? 以後有機會再喝!”
“行,行,結束吧。” 張副書記接話道。
至此,酒場結束。
翌日,公社調來一輛解放牌汽車,由張副書記帶隊,李副主任和十幾名公社幹部陪同,把河西送到了城關公社。
從此,黃河西的工作翻開了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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