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村勞動(2)(第3/7 頁)
那位炊事員兩張饃票,那位炊事員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順手拿起四個饃就給了他。
他心裡一怔,第一反應是,這位炊事員弄錯了,多給了他兩個饃。他 看了那位炊事員一眼,那位炊事員已轉過臉去,與其他炊事人員說起了話, 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根本不看他。
黃河西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把多給的兩個饃退給食堂,不要多給的兩 個饃。如果不退,等那個炊事員想起來後,找上門來追要時就難堪了。可他轉念又一想,可能是那個炊事員當時迷糊了,不知道多給了他兩個饃, 不會再想起來了,更不會找上門來討要。這兩個饃在別人眼裡可能不算什麼,可對他和他父親而言,兩個白饃也算個事兒,相當於改善一次生活。 想到這裡,他打消了退還饃的念頭,拿起四個饃,轉身溜走了。
他一邊走一邊回想著買饃的那一幕。他終於想起來了,那個炊事員也是黃村的,而且與他家還有點什麼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他說不清楚。 他隱約記得,在他小的時候,母親領著他到那個人家裡玩,那一家人對母親和他可親熱了。他想著想著,漸漸意識到,那個炊事員不是迷糊了,並不是弄錯了,有可能是故意多給他兩個饃。
他拿著四個熱乎乎的白饃回到父親身邊,讓父親趕緊吃下。他知道父 親太餓了,吃下去會好些。
他父親見他買來四個白饃,有點心疼錢,怪他買得太多,太浪費錢了。
他見父親有些誤會,便趕忙把炊事員多給兩個饃的事說了一遍,並把 自己的看法也說了出來。
他父親聽後,停住吃饃,不言不語,若有所思。
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事兒,惹父親生氣了,忙問:“爹,你怎麼了?我 做得不對嗎?”
“那是你二大爺,不是他給錯你了,是他故意多給你兩個饃。”父親激動了,哽咽著說,“你二大爺真夠意思!”
“二大爺?”黃河西迷惑不解,看著父親問。 “你記不記得二大爺拉煤的故事?”父親問。
“記得呀,你講過好幾遍了。”黃河西答道。
“多給你兩個饃的那個人,就是二大爺拉煤故事中的二大爺。”父親解 釋道。
“真的?”黃河西感到驚訝,“他就是二大爺呀?”
“是的,他就是拉煤故事中的二大爺。”他父親肯定地回答。
他聽了父親的話,想起了父親曾講過多次的二大爺拉煤的故事。
二大爺叫黃金祥,今年五十來歲,因排行老二,黃河西的父親叫他二哥,黃河西應該叫他二大爺。
二大爺也是黃村人,與黃河西家並不同族,但畢竟同村同姓,且兩家的關係不錯。二大爺把黃河西的父親當兄弟對待,河西的父親把二大爺當哥哥尊敬。
20世紀60年代,各地的城鄉道路較差,交通運輸也不發達,貧窮的農村缺乏冬季取暖、做飯的燃料。為了解決燃料短缺的問題,農村的強壯男 子便到山區去拉煤。
有一年初冬,黃金祥和黃金成等十二個黃村的壯年男子,拉著排子車, 帶著乾糧和米麵,日夜兼程地進山去拉煤。去時是空車,還不算太累。回來時是過載,每人用排子車拉五百多公斤煤,上山下坡每天走四十多公里, 一連幾天日行夜宿,早起晚睡,簡直能把人累死。他們拉一天裝滿煤的排子車,走一天山路,晚上住店後,還必須把自帶的乾糧餾熱,用自帶的小米熬稀飯。當時路上的客店不提供飲食服務,僅提供可睡覺的地鋪和熬稀飯餾饃的大鍋,這是因為當時太窮,店家無條件提供飲食服務,就算店家提供飲食服務,用排子車拉煤的人也不捨得花錢,根本消費不起。因而, 他們只能借用店家的大鍋及爐火,自己煮飯餾饃吃。黃金成他們返程的第三天,天黑不久,他們入住了一家車馬店。他們停好車子,簡單地洗一把臉, 因又累又餓,就趕緊借用店家的鍋灶餾饃煮飯。忙活一陣後,又涼又硬的幹饃餾得又熱又暄,熬了一大鍋熱騰騰的稀米粥,這種稀米粥是拉煤人最需要的飯食。他們一邊交談著路途中的見聞,一邊狼吞虎嚥地吃著喝著。 當黃金祥喝完第一碗熱飯,又去舀第二碗飯的時候,一不小心,一隻腳踏進了一個盛滿熱飯的大盆裡,一陣鑽心的疼痛使他坐在地上,兩手抱著那隻被燙的腳不停地搖晃,他雖疼痛難忍,但一聲沒吭。過了一會兒,他把黃金成喊過去,讓他扶著自己去了一個背影的地方,他們把被燙的那隻腳上的鞋襪脫下來,儘管黃金祥穿著夾鞋夾襪,但他的腳還是被燙得紫紅, 不大一會兒,腳面就脹起來了,腳脖子也被燙傷了。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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