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凌華宗(七)(第1/1 頁)
,伸手在她毛茸茸的頭頂又揉了兩把:“不管怎麼說,你沒事就好。”
男子的手掌寬厚溫和,在她的羽毛上輕輕擦過,將她一顆砰砰亂跳的心擾得安定下來,什麼地龍啊靈根全部置之腦後,她只能嗅得到師尊身上好聞的白梅香。
可剛剛的動亂除卻她之外還有不少修為低階的弟子也受了傷,明鳶就是再喜歡師尊也不能將同門丟下不管,只能與段衡告別,轉身匆匆向那些人走去。
那些方才嘲笑他們的弟子們皆縮著腦袋躲在角落裡,看到她過來,臉上的神情是一個賽一個的難看,可又不得不求她幫忙,只能低三下四地向她道歉。
明鳶被他們一團人圍在中間別提有揚眉吐氣了,可她又不能表現得太得意,只好拼命掐大腿避免讓自己笑出聲。
“無妨無妨,方才的事我一點也不介意。”
她皮笑肉不笑地給那個造謠段衡有私生子的弟子包紮傷口,然後“一不小心”手勁大了點,又“一不小心”把他傷口撕開個口子。
那弟子在地上疼得鬼哭狼嚎卻一點也不敢質疑明鳶的醫術,還在瘋狂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明鳶冷笑兩聲站起,正準備去霍霍下一個嘴欠的傢伙時就被裴文柏叫住。
生麵糰似的小師弟難得靠譜一次,竟找來了七八個醫修幫忙,他們多是外門弟子,雖比不上明鳶,但治療這些外傷也綽綽有餘。
“師姐,墨玉師兄呢?”
明鳶懶得糾正他叫錯的稱謂,只將他的手拉過來給他施法療傷,隨意道:“不知道,你問他做什麼。”
裴文柏盯她片刻,欲言又止:“我是剛剛在看到他,身上都是血,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明鳶給他治療的手一頓。
“他剛剛往哪兒去了。”
“啊?師姐你要去找他嗎,我剛剛好像看到他往樹林角落那裡去了。”
明鳶點點頭,轉身大踏步離開,然後……然後果斷朝和樹林正相反的方向走去。
去看他,怎麼可能,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且不說他如何忽悠她讓她認輸,光是他引導那些人詆譭師尊這點,就夠他死一萬次還不夠的。
這次的地龍事件也不知道和他有沒有關係,最好沒有,否則她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她走的好好的,半路上就突然伸出隻手將她拽至角落,後背貼在冰涼的牆壁上,還未等她開口,獨屬於少年人身上的氣息便劈頭蓋臉地將她籠罩其中。
“你想讓我付出什麼代價?”
明鳶惡狠狠地瞪著他幾眼,胳膊從他從他手裡抽出來:“你裝什麼傻,你敢說今天的事情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和裴霖他們可不一樣,她昨天可是確確實實地見識到了這傢伙的恐怖之處,他絕不像他表面看著那麼無害。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她死死地盯著他,拳頭不自覺地攥緊,“為什麼探靈珠無法測出你的靈根,還有那隻地龍又是怎麼回事?”
她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他卻一個也沒回答,只是抬眸懶洋洋地瞥她一眼,抱著胳膊倚靠在牆上打哈欠。
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他的狀態閒適又放鬆,眉宇之間有一股說不出的懶散勁,看得明鳶拳頭癢癢。
“小綠,你搞搞清楚,輸掉賭約的是你。”少年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耳墜上的流蘇,哂笑道,“你與其在這裡質問我,不如想想待會兒要怎麼兌現賭注。”
聽他提及這件事,明鳶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他怎麼有臉說這些的,明明就是她被騙了好不好。
“怎麼,想要賴賬?”他摸摸下巴,意味深長地在她的滿頭銀絲上停留片刻,“賴賬也行,可若是被師尊知道你頭髮……”
明鳶幾乎快要被他氣出內傷,牙齒咬得咔咔響,“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擱那磨磨唧唧的!”
要靈石也好,要法器也好,只要不違揹她的底線她都會盡力滿足。
墨玉囅然一笑,並不急著回答她,而是頂著她殺人的目光在她頭上毛茸茸的青羽曲指一彈。
“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該提什麼要求呢,不如這樣吧。”
他突然俯下身,兩人視線短暫交錯,明鳶被他金色的瞳孔看得呼吸一窒,但下一瞬他又站直了身子,彷彿方才那短短的對視只是她的幻覺。
他依然抱著胳膊靠在牆上,笑得欠揍又討厭。
“親我一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