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回憶(4)(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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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天過起來有一點漫長。我每天無事找事,為搬家做準備。哪些東西該扔掉,哪些東西該帶走,對於我這種有選擇困難症的人來說,這些問題還真有些讓人頭疼。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六號這一天,早晨六點過,爸爸就把我叫起床了。昨天晚上爸爸就跟我說了,今天八點鐘前,我們務必要搬進新房子裡,還說這個時間是陰陽先生算好的。
我今天只帶走一些書籍、衣服等個人用品,這些東西昨天晚上就提前打包好了。我見爸爸帶的東西比我的還要少,忍不住問爸爸:“雖然新房子裡什麼東西都是現成的,但也不至於只搬走這麼一點東西吧?”
“舊房子沒有賣出去前,一些不急需的東西,暫時還留在這兒。”爸爸說,“過了今天,如果想起還要搬什麼東西,隨時可以回來搬。”
下樓後,我們招了一輛計程車,去了新家。
我本來以為今天可以好好享受一下在新房子裡收拾房間的快樂,結果事與願違。為了慶祝喬遷新居,爸爸請了不少同事和親戚朋友來家裡玩耍。這些客人裡面,當然也包括蔣平和他的爸爸媽媽——即我的大伯和大伯媽。
在路上,爸爸把請客的事情對我說了。我知道爸爸並不是一個社交很寬的人,聽了爸爸的話後,心裡自然明白:爸爸請客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收客人的禮金。
中午吃飯時,來了不少客人。大半人沒有來參觀我們家的新居,而是直接趕到爸爸預定了酒席的那家酒樓,吃完飯就離開了。一些客人甚至飯也不吃,在人情處隨禮後就走人了。只有少數客人留下來玩耍,他們有的上樓來參觀我們的新居,有的懶得上樓,就坐在樓下的茶樓裡打牌。大家玩到晚飯時間,又去酒樓裡吃了席後才回去了。
我和蔣平一直呆在書房的電腦桌前玩遊戲。晚飯後,蔣平和大伯大伯媽也回去了,家裡終於清靜下來。
爸爸今天喝了不少酒,客人們離去後,他躺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就回屋睡覺了。我在書房裡繼續玩電腦遊戲,直到十一點鐘才睡下。
總之,這一天從早上到現在,一切都算正常,直到深夜時分,才發生了一件有點奇怪的事情——
半夜兩點鐘左右,我被尿漲醒了。因為對新環境不太熟悉,進衛生間前,我把客廳的燈也按亮了。
解完手後,我正要回臥室,忽然看見客廳地板上有一個橢圓形的、西瓜般大的紅色氣球!那個氣球上面拖著一根長長的黑色毛線,長約兩米,斷頭處有點發黑,似乎是被打火機燒斷的。
這個氣球是從哪兒來的?
我走到陽臺上,一邊四下張望一邊猜想。無論是同樓層住戶家的陽臺,還是周圍的房子,離我們家的陽臺都有一定的距離,因此我判斷這個氣球是住在我家樓上的這家人的氣球,不小心掉落下來後,被風吹進來的。
第二天是星期天,爸爸跟往常一樣,先去樓下吃早餐,然後給家人——現在的家人只有我了——打包一份早餐回來。爸爸出門後,不到半個小時我也起床了。我剛洗漱完,爸爸就提著用一次性紙碗裝著的心肺米粉回來了。
心肺米粉是我們這裡的特色美食,顧名思義,就是臊子是用豬心肺做的。在我們縣,大多數賣麵條或者米粉的館子,都會賣心肺米粉。有兩家味道比較有特色的米粉館,還被拍成了紀錄片,在中央電視臺的美食節目裡播放過。我們家原來住的那個家屬院樓下,有很多家賣米粉和麵條的小館子,生意最好的是一家名叫“趙婆婆心肺米粉”的館子。
“這家的米粉味道不錯,”我坐在餐桌前,一邊吃米粉,一邊跟爸爸聊天。“我覺得比‘趙婆婆心肺米粉’還好吃一些。”
“我也沒注意那家米粉館叫什麼名字,見它生意不錯,就進去了。味道還行吧,但我覺得還是趙婆婆家的米粉好吃一些。”
我不以為然的說:“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吧。”
我們圍繞米粉這個話題,閒聊了一會後,我忽然想起氣球的事情,“對了,昨天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裡忽然飄進來一個氣球。”
“是嗎?”爸爸微微一驚,說:“可能是誰家小孩子的氣球,不小心弄斷了線,所以飛上來,被風吹進屋裡的吧。”
“應該不是從樓下飄上來的,”我說,“因為那個氣球不是氫氣球,而是一個普通的氣球。普通氣球一般不會朝上面飛,何況昨天晚上也沒有大風。”
爸爸說:“不是從下面吹上來的,那就可能是從左邊或者右邊鄰居家的陽臺飄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