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撫二女梁詡邀宴(第1/2 頁)
隨著後面的戰馬被依次趕入塞內,上面掛著的黑乎乎的圓球也被眾人認了出來。
那分明是一個又一個的人頭,被髮黑乾涸後結痂的汙血和細碎的冰碴子包裹著,臉上的表情大多神色猙獰怨毒,顯然被殺時經歷了極大的痛苦。
一時間,守門的戍卒、城牆上全副武裝的甲士、跟隨在塞尉周邊的小吏,臉上的神色從揶揄和嘲笑變得肅穆,看談笑自若的王蒼的眼神中都帶著幾分敬畏。
區區五人,就敢衝進上千人的聚落,還能斬獲這麼多首級,怕是隻有史書中那些封侯拜將的傳奇人物才能做出這番驚天動地的事蹟來了。
因為被梁詡拉著,兩人離後面的眾人有幾步之遠,王蒼悄聲低頭對著邊上的梁詡說道。
“全靠塞尉指揮得當,下吏也是靠著塞尉的吩咐才敢做下這事,外面的這二十匹駑馬是塞尉借給下吏的,稍後我讓士卒放回塞尉的馬廄裡。”
“太懂事了,太想進步了!”
這是梁詡心裡的第一反應,手中握著的力不禁大了幾分,拍了拍王蒼的胳膊,也不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想到開心處,梁詡轉頭朝著後面大聲喊道:“梁信,吩咐下去,今晚塞內所有人夕食一人多加五兩肉,酒加一升,馳刑士、罪犯、官奴婢等半之。”
“唯。”
小吏中一人高聲回應道。
在場其他的吏卒聽到今晚不僅有肉吃,還能有酒喝,一時間,紛紛喜笑顏開,連深冬的寒氣都感覺暖起來了。
“王蒼,今晚來我府中,我設宴款待你等壯士。”
對於王蒼的謙讓,梁詡頗為滿意,今夜順便商討一下這些首級的獎賞問題。
看著幾人衣衫襤褸的樣子,梁詡當場很大度的大手一揮,給王蒼幾人安排了五天休沐。
回居所的路上,王蒼低聲對身旁的王延壽說道:“延壽,把我們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和二十匹馬等下送到塞尉府上再回來,這件事你要先辦,務必辦好。”
“裡面的這些珍寶細玩我也提前分好了,都在馱馬的鞍囊裡,侯長、尉史等人也要麻煩你跑一趟。”
王延壽輕輕點了點頭,掉頭回去吆喝馬匹去了。
看著王延壽的身影消失逐漸遠去,王蒼招呼剩餘眾人先把剩下的四五十匹駿馬先安置到石城裡私營的馬廄裡。
隊伍裡的阿昭和阿芷二人站在一旁頗顯尷尬,作為女兒家,進出滿是男人的房間倒是還好,但晚上同住一屋,那就有些不自在了。
好在王蒼看出了二人的尷尬,親自帶著二女找了一家官營的傳舍給二人先住下。
“你們倆先在傳舍住下,如果打聽到訊息,我再來告知你們。”
“謝小將軍大恩大德,奴婢二人雖蒲柳之姿,也是個伺候人的,如小將軍需要,今夜可以來傳舍找奴婢。”
戰場上殺敵提刀便砍,但情場上哪能提槍就上啊。王蒼神色頗有些尷尬,擺了擺手。
“我還有要事要處理,你倆受驚了,今夜好生歇息一陣子吧。”
說罷,不待二人回話,帶著點落荒而逃的意思快步離去。
二女本就被王蒼所救,心存感激,雖然不是心裡想的軍司馬、長史這等大官,只有一個小小的什長,但英雄救美的事情還是讓二人頗有好感,此事暫且不表。
軍營中雖然也有馬廄,但王蒼現在的職位太低,幾十匹撿來的戰馬交由官奴伺候,怎麼說也得五六個人才伺候的過來,而且還得白天黑夜小心地伺候著。
經過長達百里的長途賓士,撿來的戰馬都存在掉膘的情況,馬肚子都癟下去一圈,這些都是要用精糧來貼膘的。
況且塞內的每筆支出都是記錄在簿的,官奴婢和芻稿這些人力物力調動還需上官批准,像自己騎過去的戰馬都是有記錄在冊的,如果有死亡或者傷病都要入籍的。
這些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什長能指揮得了的,不如花點小錢放在石城裡私人來飼養,也省得自己費時費力,伺候幾匹戰馬可不比帶一個稚兒來得輕鬆。
自己騎的那匹前肩和馬身上還中了幾箭,其餘幾人的戰馬也或多或少有些損傷,大概後面要從戰馬轉為馱馬或者拉車了。
看了幾眼立在身旁的劉破奴、陳寬幾人,個個形象狼狽,甲冑破損,衣衫殘破,身上還帶著許多傷痕,灰頭土臉的樣子哪是得勝歸來,和流民都相差不遠。
一路趕回到屋內,房間內空蕩蕩的,宋喜等人作為斥候,不可能長期在塞內,前天晚上回來的,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