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捨不得身子 套不著鮮卑(第1/4 頁)
說來有趣,眾人忙到現在大多未吃夕食,趁著高寶和陳寬來回的空檔,王蒼招呼了幾個呂布麾下的義從下去幫忙燒飯。
那幾個義從起初還有些不情不願,其中一個帶著些胡人相貌高大義從嘴裡還在小聲唸叨些什麼。
但聲音太小,王蒼聽得不清,觀其腳下的步子卻是沒動。
一旁的呂布眼睛一瞪,不用分說,剛還發牢騷的義從瞬間站直了身體,拽了身邊幾個同伴就逃也似的下去了。
一眼之下,竟畏之如虎。
看的王蒼有些眼熱,心裡也開始唸叨起來了:秦陽的義從還有半月餘才能到...
等了大概有個三四刻鐘的樣子,煙道中緩緩飄散出了些粟米的香味,讓餓了一天的眾人腸胃快速蠕動起來。
這時,沉悶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幾騎身著戎服的騎士舉著火把,馬鞍邊掛著兩坨破破爛爛的襖子,上面多是黑乎乎的汙垢。
為首那騎徑直策馬到院門處方才一勒馬韁,戰馬如同急剎般,穩穩的立於院外,這般俊俏的騎術引得義從們紛紛叫好。
領頭的高寶翻身下馬,動作倒是英武不凡,剛想再誇讚幾聲的義從就看見,高寶蹲在地上乾嘔了起來,看了眼馬鞍邊的袍子,快步跑進院中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緩了過去。
王蒼從燧上下來,疑惑的拍了拍高寶的背脊說道。
“元隆,身體不適嗎?”
“伯羽,那袍子悶在庫中,不知放了多久,劉破奴的足衣丟進溷廁都沒怎麼臭。”
說完,就像看見什麼大恐怖似得,遠遠的避開院門。
王蒼覺得有些意思,剛走到院門,一股比後世腳踩過的老壇酸菜發酵後還濃郁的滋味吸入鼻腔。
“咳咳!咳咳!”
痛!
感覺肺都在發痛的王蒼臉色一變,趕緊憋住呼吸,轉身就朝著燧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
“先吃飯!”
陳寬頻著幾人走進院內,去而復返的劉破奴和被王蒼下令鞭笞的宋憲也在其中,幾人面色漲紅。
進門後,也跟高寶一樣,乾嘔了一陣,又吸了幾口氣,才算是平復下去。
院外的戰馬倒是不用擔心,剛才已盡數拴好,但那掛著的破爛袍子,幾人是怎麼也不肯上手去觸控了。
燧中地方不大,三十來人吃飯有些坐不下,老卒把做好了餐食端到院中,又招呼那幾個搭把手的義從搬了壇醬出來,把院子擠得滿滿當當。
餐食比較簡單,就是普通的粟米蒸的金黃,這已是燧中留存著用來過正旦所準備的,如今拿出奉給王蒼等人所用。
平日裡燧中吃的不過是麥飯或者豆羹*罷了,絲絲熱氣伴隨著粟米的香氣飄散開來,沖淡了幾人對剛剛的記憶。
王蒼和呂布待遇好些,魏三和老卒拿出一床蓆子搭在地上,還有一張粗糙的案几放在身前。
眾人就著火光,各自拿小碟取了些醬菜,或蹲或坐,直接大快朵頤起來。
東漢實行的分餐制,有條件的,案几上的飲食豐富些,像窮苦些的,也就只能佐些鹽豉醬*來作為調味了。
王蒼和呂布身前的案几上,口味倒是豐富了些。
老卒曉得二人身份,一人是負責所有烽燧的新塞尉,一人是戍卒裡的騎卒屯長,二人都是老卒眼中的肉食者。
菜品雖然豐富,但也不多,只是比常人多了一盤切的細薄的臘肉和醃製的鹹菜。
臘肉顯然是提前蒸過,表面微微泛出些許油光,在院中支起的火盆的照射下,沁出的油光如同碎鑽一般,點綴在臘肉的表面。
王蒼知道,今晚需要得眾人死力,當即起身端起食盤,挨個把盤中切的細薄的臘肉分給劉破奴、高寶和呂布帶來的諸多義從。
香軟的粟米飯本就不多,也只是燧中幾人正旦日時改善伙食之用,一人不過分了一碗,這會大多剛扒拉到一半,見王蒼挨個分肉,紛紛站起身來,眼中帶光的看著王蒼。
義從大多是呂布的妻族中的子弟和五原郡本地的輕俠、惡少年。
前者感念魏家的恩養和與魏氏、魏續有血緣關係,是同一個宗族的近支、遠支親戚,一些家中貧苦的索性投靠到大支,起點比一些親近的徒附和賓客還高些,容易得到重用和恩養。
後者有些是欽佩於呂布的勇武,相信呂布以後能夠雞犬升天時不會忘了自己的苦勞。還有些純粹是仗著有幾分勇力,跟著呂布混口飯吃罷了。
那魏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