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巫山一段雲(第1/1 頁)
浸。
“再重些……”他要求。
路明知加大力道,他又說疼。
一會兒讓重,一會兒讓輕,鬧得她好不耐煩。
“你好多事!我不哄了。”
“我不同意。你不能自己舒服了,就不顧我的死活。”步擇清說著,把她逃跑的手抓回。
這一下抓得不巧,正抓在她繪召魂陣時放血的傷處。
“你這兒怎麼鼓起一塊?”
路明知沒感到疼,經他一問才記起這處傷,腦內轟然,一霎倦意全無。
不疼,是因為傷口上又覆了層新皮,這新皮是白無常上回過來時拿給她的。
她的身體凝血極慢,傷口遲遲不能癒合,白無常便向冥主討來這寶貝。新皮不光能鎮痛,貼上後不出半日,還能與她自己的皮肉融成一體,相當於另一種形式的傷口癒合。
做得太激烈,她竟將這事給忘了。
換句話說,這一整晚,她都被步擇清那段從天而降的告白砸暈了頭腦,竟選擇性遺忘了如今的她不過是個朝不保夕的已死之人。
“他和他的妻子感情非常好,兩人在當時的沽寧城很出名,他的妻子也很美……”
路明知又想起榮欣的話。
如解蠱、改命這兩樣事順利,步擇清應與他的前世顧詩年一樣,有一位美麗……至少是正常的、活著的妻子,伴他走過餘生。
如一盆冷水兜頭淋下,氣氛陡然失溫。
步擇清掌心一空,近乎問話落下的瞬間,路明知就把手腕抽出,亂成一團的腦子又未想好合適解釋,空氣裡一時尷尬的寂靜。
寂靜中,她偷覷一眼步擇清,他原本愉悅的神色似有一霎皸裂,應也是不高興的。
但罕見的,這回他沒纏著鬧她要解釋。
步擇清很快恢復如常,又笑著說:“你體力真是不行,今夜就到這兒吧,我去叫水。”
浴湯送來,步擇清要抱她為她清洗,路明知推拒。
“大家一起不穿衣服,你害什麼羞?”步擇清那裡其實還沒完全下去,他也意識到,又說,“說了今夜到這兒,我便不會在浴桶裡弄你,你放心。”
路明知仍是不讓他抱著洗。
“我……我就是個拔那什麼無情的人,”她勉力動著亂糟糟的腦子,為自己一瞬間的冷淡找了個蹩腳理由,“你弄得我很累,體驗不好,我以後不會再和你好了。”
技術不好乃奇恥大辱,小煞星的脾氣又一直奇差,她原以為步擇清會生氣,還暗下決心這次必不會再哄他。
哪知步擇清竟態度很好的認了錯:“是我的不對,明日我讓無親無友出去尋幾本房事入門教材,多多鑽研理論知識。”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路明知也很不想說,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即便……”
“路明知,我明白你的。”看出她不想說,步擇清就沒有讓她說下去,他斂了笑,經清晨的薄光映照,神色莫名難過,路明知也有些難過,十指不由自主絞緊一角床單。
可緊接著,他又說:“你只是無知,我不與無知的人計較。”
正傷感著的路明知:。
到底誰無知?
你連我要殺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