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光和七年(184年)5月(13)(第1/2 頁)
“太平道?”老人疑惑的看著齊潤,情緒稍稍有些放鬆,但瞬間又緊張起來,原來是典韋從林子後面鑽了出來,他不放心齊潤,還是跟了過來,但他這一出來可不要緊,不光兩個少年嚇得躲到了牛後,老人也嚇得夠嗆,他激動的吼著:“你們這些黃巾亂賊!走開!走開!別過來!”
“老大爺!我們不是賊!”齊潤示意典韋站著別動,然後對老人說道:“我們是太平道黃巾義軍,為天下窮苦人爭命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齊潤開始非常反感這個黃巾賊的稱呼,尤其他本身是後世人,明確的知道在這之後的歷朝歷代對這次黃巾起義的不屑與詆譭。
其實歷朝歷代的農民起義都是最被封建王朝計程車人階層嘲笑與詆譭的,從最早的奴隸起義領袖柳下蹠被稱為【盜蹠】開始,到後來的太平天國與義和團,在士人們編寫的歲月史書裡那真是茹毛飲血殺人如麻,最著名的就是黃巢起義軍用來把活人放進去舂著吃的超巨型杵臼,這種超出物理定義與人類擇食準則的東西,那些不事生產的腐儒諛士居然就能當真的寫進正史裡。
甚至那支被稱為‘金珠瑪米’的軍隊,也是曾被稱為匪,遭到各種汙衊,真的是可見一斑。
好在後來共和國建立,人民政權橫掃一切牛鬼蛇神,這才重新給這些因為活不下去而奮起抗爭的人定了性:
拼死一搏的被剝削階級。
反抗暴政的革命者。
天然具有正義性的被壓迫者,被奴役者的武裝起義。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正面定義在黃巾起義這裡就打了折扣。
用齊潤曾經看過的一段話來說:
黃巾起義的發動人不是大字不識的純粹農民,所以黃巾起義不是農民起義!
黃巾起義沒有做到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軍令嚴明,還經常濫殺濫搶,所以僅僅是破壞社會安定的強盜流寇。
黃巾起義沒有超越時代的思想桎梏,沒有明確的政治目標和行動準則,沒有提出怎麼解放農民,怎麼分配生產資料,只是想自己成為新的皇帝而已。
黃巾起義一點也不尊重科學,更沒有時代進步性,還帶有封建迷信色彩,封建迷信就是愚弄百姓,是邪教組織。
‘是因為失敗了吧……因為太平道失敗的太徹底了,徹底到踩著他們上位的那些人都成了英雄豪傑與正道的光。’
想到這齊潤忽然不可遏制的滾下淚來,穿越到此時代後,他曾被誤解,被防備,被無視,但他都不怎麼在意,但此時這老人的一句【黃巾亂賊】讓齊潤破防了。
那些為了讓更多的人能活下去而奮勇拼搏直至犧牲的人,最後竟落了一個賊字。
“他們……,我們是為天下窮苦人能過上好日子才站出來拼命的!怎麼就成了賊了!”
正在齊潤義憤填膺的時候,崔石頭和郭大星抬著王白來到了溪邊,崔石頭眼圈紅紅的,帶著哭腔說道:“參事,王白斷氣了……”
齊潤心裡咯噔一下,踉蹌著跑向擔架,卻見王白臉上全無血色,明顯是活不成了。
“王白……”齊潤正在哽咽之時,一隻手探向了王白鼻下,又摸了摸脖頸。
“還有鼻息的,脈搏雖弱但有,能救,你們把他放下。”
是剛才那個老人,就見他指揮著崔、郭把王白放平,繼而從懷裡摸出一個牛皮包來,開啟之後,露出十數鋒銀針,然後他就開始在王白身上扎針。
“老爺子,您是醫匠?”齊潤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驚擾了老人行針,擦了擦眼淚站在一邊畢恭畢敬的輕聲問道。
老人將最後一根針插到王白額上,用手指輕輕一彈,針尾微微顫動,發出細微的嗡鳴。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對齊潤說道:“略知一二。”
齊潤長出一口氣,‘實在太幸運了!居然能在這深山老林裡遇到一位醫匠。’
老人低頭看了一眼王白的左臂,嘖了一聲,又從揹簍裡取出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的把裹在傷口處的布剪開,待見到傷口後禁不住皺眉輕嘆一聲:“胡鬧。”
然後他熟練地將針一根根拔下,依舊用牛皮包好,之後便開始在溪邊、樹下仔細找著,摘著,不一會採了一捧草來,又從揹簍裡取出一些草和一個石臼,將這些草窩進臼裡杵了起來。
他一邊忙碌著一邊對齊潤說道:“這些草藥,能生肌止痛,我那揹簍裡還有口小罐,你們去盛些溪水來煮沸了,再找點乾淨布來放進去煮一煮,這布必須要煮過後才能用來包紮。”
‘對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