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光和七年(184年)11月(2)(第1/2 頁)
五日後,雒陽城,袁府。
袁隗引著冀州刺史王芬一路敘談著來到客廳,兩人分賓主坐定。侍女剛剛奉上茶湯,袁府的管家袁質便走了進來,他來到袁隗耳邊輕言幾句後,就見袁隗點頭道:“既如此,也不是外人,就引他到這來吧。”
於是不消片刻,袁質引著一個蓄著山羊鬍面容陰鬱的高個文士來到,正是李儒。
李儒見王芬在,也不進屋了,就立於階下拜揖道:“袁司徒,王刺史,李儒見禮。”
“文優,如何還立於階下?可登堂入座。”
李儒躬身一禮,道:“謝司徒抬舉,儒今番來覲見司徒,只為代我岳丈來向司徒公辭行,站不多時便要拜辭隨我岳丈回涼州去了。”
袁隗站起身來,走至階前,嘆道:“仲穎去何速也,可憐老夫公務纏身,臨行也不能與之再見一面,只嘆今番一去,不知何時得見了。”
“我岳丈記掛高堂之疾,恨不能脅生兩翅旦夕畢至,昨日夜間到得雒陽,今日去選司繳了印綬,便要催發,因此上不能親覲司徒公辭行,這才委任小人前來。”
袁隗點了點頭:“既如此,老夫也不便淹留你,只望仲穎此去涼州,能代老夫問候董老夫人安好。他日若有機會,老夫定當親自前往探望。”
“承袁司徒美意,如此,袁司徒,王刺史,儒便告辭了。”
王芬此時也早已站在袁隗身後,對李儒拱手笑道:“文優,此去一路順風,他日有緣,定當與君把酒言歡。”
李儒再次躬身拜謝,後退幾步後轉身離去。
看著李儒去遠,袁隗不屑的一笑,回頭對王芬道:“向日聞人言道:西涼人沐猴而冠、狼子野心。前猶未信,近日所見,乃知非是虛詞。”
“這董卓野心勃勃,此時轉拜在大將軍門下,恐怕是認為此時我等與閹奸都在竭力爭取大將軍的支援,覺得有利可圖吧。”王芬冷笑道:“可他不知道大將軍早已跟我們站在一起了。這董卓枉費心機輾轉騰挪,誰成想還是在袁司徒您的手心裡攥著。”
袁隗聞言,呵呵一笑:“此事不提也罷,文祖,廣宗城破後,有沒有找到‘藥’?”
“司徒公,城破時那張梁負隅頑抗,將那道觀一把火燒了。”
“燒了……”袁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不過司徒請放心,我早已安排專人研究那藥粉,可喜這幾日已經對那藥的配方有些眉目了。”
“哈哈,好!文祖,我們回座再談。”
………………
下曲陽外圍,官軍大帳,帳內站著十幾名將官,袁紹、曹操也都垂手在列,帥椅上坐著的則是皇甫嵩,而一個神情忐忑的穿著黃巾軍服飾的人則匍匐著跪在他面前。
那人把身體儘量貼近地面,頭也不敢抬:“將軍,我們大帥叫我多多拜上將軍,現獻上賊酋張寶的首級,以表我等願降之情,請將軍開示降路。”
皇甫嵩不屑的看了一眼那人,向親兵點了點頭,於是親兵立刻將一直捧在手裡的匣盒開啟,裡面赫然是張寶的人頭,只見他的雙眼圓睜著,牙齒也露在唇外,分明還保留著死前的憤怒表情。
帳內眾將官見到張寶已然授首,相互以眼神交流著,面上都帶有喜色。
皇甫嵩看著張寶的頭顱,微微的笑了一下,轉而問那個獻首者:“你們大帥?一個反賊還敢自稱大帥?”
皇甫嵩這一句差點給這個獻首者整不會了,他愣了幾秒,繼而忙不迭的以頭叩地:“是是是,將軍說得對,我們是反賊,我們如今已經掌控了下曲陽,現在願意舉城投降,請將軍開示降路,我們定當照辦!”
皇甫嵩冷笑了一聲,然後緩緩開口:“來人,把這個人拉下去斬首,和張寶的首級一起懸掛示眾,傳令全軍準備攻城。”
那人聞言,張大了嘴,一臉的震驚惶惑,雙眼滿是恐懼不安,他渾身上下顫抖不停,額頭上汗如雨下,哭天搶地的哀哀驚呼乞求道:“將軍,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我們本是良民啊,將軍!我們是被太平道誆騙了才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的!將軍……”
那人正在廝喊,皇甫嵩的親兵上前在那人腦後一擊讓他閉了嘴,隨後將其拖走。
“皇甫將軍,這蛾賊已經投降,為何不許啊?”
“是啊將軍,如今蛾賊求降不能,必然誓死抵抗,那時我們若要進攻下曲陽必將曠日持久,十分艱難,不但將士徒勞,萬一有失……,卑職以為此舉不妥,願將軍三思。”
“請將軍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