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第2/5 頁)
京王位。
特殊的承襲制度帶來的是一代又一代令異族膽寒的安京王,以及“大漢第一王”的聲譽和“與天子並肩”的地位。
只有真正坐上了這個位置的人,才知道安京王這三個字真正的含義是什麼。
現安京王承襲王位是在十年前,正是在老安京王抵禦異族侵略被暗殺之後。在此之前,現安京王西域征戰五十餘年,從弱冠之年孤身西行,五十餘年未曾退回大漢西域疆界以內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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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輝的目光落在安京王身上:“朕若是沒記錯,安京王今年七十有九了?”
聽到身後的話語,安京王轉過身來微微俯身,他的地位讓他可以不必對天子行禮,至於其他皇族子弟,因為兵甲在身,也只是半跪道安。
“天子還能記得老臣,不勝榮幸。”安京王收起手中長劍,再有一刻鐘,他就該帶著身後的子弟們開赴前線了。
說起來,劉輝忽然想起,這才是他和安京王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是在老安京王死後,面前的這位安京王回安京即位,他為安京王祭天之時。
隨後,安京王就帶兵北上抗擊異族去了,這一去就是十年。
異族包圍安京城之後,若非安京王日夜兼程帶兵回援,恐怕大漢早已覆滅。
這麼一算,安京王自弱冠西行歷練,現如今年近八旬,整整六十年都在沙場上度過。哪怕是遍數大漢開國以來歷代安京王,恐怕都是其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心下知道安京王必然抱定必死之決心,但劉輝還是忍不住開口:“安京王,現如今的大漢,你遠比朕重要得多,若是戰場上還有一線生機,望安京王”
安京王搖了搖頭,制止劉輝繼續說下去:“不必多言,大漢開國一千四百餘年,有壽終正寢的安京王,有馬革裹屍的安京王,有被俘自裁的安京王,陛下可曾見過有苟且偷生的安京王?”
長劍帶著劍鞘刺入鋪就皇宮地面的青石磚中,安京王抬頭遙望太廟,面容上是和他六十年前第一次斬殺異族時無異的鐵血,這種鐵血不僅沒有隨著歲月的積澱變得柔和,反而更加鋒芒畢露。
他的話語中只有無邊的戰意:“生不能殺敵保大漢平安,致使大漢在我為安京王一代覆滅,我若苟活,有何顏面去見歷代先王先皇,有何顏面去見大漢泱泱子民!”
安京王的身上浮現出一股英雄遲暮的悲壯,這種氣氛迅速感染了所有的皇族子弟,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的體內積蓄著安京王帶給他們的力量。
這種真實存在的意志力量令他們能夠發揮出遠超自身的戰鬥力,就算異族的戰刀即將斬斷大漢的龍脈,他們也必將付出百倍的代價。
劉輝無言,就這樣默默地看著皇族子弟們整裝齊備,操練戰鬥,哪怕大漢的皇族子弟從未懈怠武藝,哪怕每一位皇族男子都是弓馬嫻熟,有這一刻鐘的臨陣磨槍,也好過毫無準備的一腔熱血。
當皇宮的警鐘響起,代表著入侵者突破了皇宮的大門,安京王集合子弟,踏出皇宮內庭。
“陛下,我等今日以身殉國,但大漢絕不會被湮滅於史冊!”
安京王留下最後一句話,便奔赴戰場殺敵,劉輝知道,就像自己是大漢的最後一任天子一樣,離去的老者也會是大漢最後一任安京王了。
劉輝坐在龍椅上,偌大的朝堂只有他和寸步不離的老奴兩人。
“這就是我大漢的文武百官,這就是所謂有經天緯地之才,一言可決萬民生殺的三公九卿。”劉輝笑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確切地說是整整十年沒有笑過了。
現在他卻被空無一人的朝堂逗笑了,被文武百官的行為逗笑了。
在異族尚未圍城之前,朝堂上如同集市一般熱鬧,有言割地求和、暗通異族者,有言東遷都城、搜刮金銀者,當然也有言死戰到底、誓不退縮者。
當異族完成對安京城的合圍後,前兩者一則逃之夭夭,二則賣國求榮,後者則均已戰死。
想劉輝初登基之時,朝堂上魚龍混雜,是非忠奸難辨,現在卻是一目瞭然。
又回過頭看了看身後的老奴,劉輝不記得老奴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著自己的了,自他記事以來,當時還正值壯年的老奴便服侍左右,幾十年來早已習慣身後跟著這麼一個影子。作為天子,劉輝從來沒有時間去思考身邊的事情,反而是現在,黃昏前最後的時刻,不必再憂慮朝政的劉輝第一次正視了自己。
“”當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劉輝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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