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衝突(第1/1 頁)
被帶得重心不穩,扭了半天,還是不免向開口的窗角撞去。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兜住了她的腦袋,代替它蹭下一層牆灰。
時謹大概確實嬌生慣養,隨著下意識的舉動悶哼一聲,淡淡地低眉瞟了那些人一眼,沒吱聲。
安予恬看著時謹的舉動,心想這人怎麼能用最拽的氣場做出最窩囊的反應。
那個人察覺到揹包撞到什麼東西,也只是轉過頭隨意地看了眼二人,滿不在意地丟下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啊”,手上依然狠狠把揹包往自己這邊扯。
安予恬的包帶還與對方的揹包交纏著,他就這樣粗暴,見時謹穩穩地固定著自己,安予恬直接一反手勾住揹包,打亂對方本來下樓的節奏,讓其險些一個趔趄後不得不因此駐足。
看上去不惑之年的男人感受到勒力,回頭詫異地看過來:“幹什麼?”
安予恬身處比他高的階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睥睨著:“你包扯到我了。”
男人丟了個不可思議的眼神,這點小事愣是讓安予恬講出一副拽不拉幾的氣場,偏偏她說得又沒問題。
他只得裝作恍然大悟般往回上幾階,將揹包與包帶勾住的部分解開。
沒想到安予恬配合動作之餘,又拉過時謹蹭破皮的手放在二人面前,時謹嘗試著抽離,竟還被死死攥著,動彈不了一點。
“你剛剛下樓撞到我們,我朋友為了不讓我腦袋磕到牆受傷了。”
安予恬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男人看著時謹蹦出五毫米不到的口子,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嘿,你這小姑娘別得寸進尺——”
時謹並不喜歡這種衝突的場合,以往發生這類情況,董詩總是會讓他反思自己的問題,久而久之,時謹遇到什麼都不想向她求助了。
反正到頭來也是怪他能力不夠,然後說不是所有人都講道理,只能自己學著適應社會。
董詩唯一一次“替他出頭”,還是在他錄取淮大的時候。
即使讓他去原本更好的海大才是真的受委屈,董詩卻一意孤行地認為他不應該選退而求其次的淮大,當眾跑到淮大行政處鬧了一場——大概她也知道,錄取這事再不講道理,一旦定了就註定吃這個啞巴虧了,於是她不得不帶頭“不講道理”。
時謹不覺得要為這種小事去惹一箇中年男人,可他使勁半天,安予恬像是對他的反應熟若無睹,繼續緊緊抓著他的手向對方討說法。
本是甜美柔軟的聲音此刻鏗鏘有力,愣是添上幾分帥氣:“我沒有得寸進尺,我只需要你道歉。”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繼續和她理論:“我剛剛不是和你道了歉?”
“我要認真的道歉。你剛剛一邊嘴上說,一邊手上根本沒注意。”
安予恬轉過頭,用眼神警告了偷偷掙扎的時謹,繼續衝著男人說:“要不是我朋友拉著,我就被你直接拽下樓梯了,那就不是道歉能解決的事了。”
男人大概覺得和小姑娘計較掉面子,不住地點頭敷衍:“好好好,我向你們道歉,對不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