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全憑演技,苟到現在(第1/1 頁)
鶴硯清輕笑了一聲,伸手戳了戳她眉心:“小丫頭,你小腦袋裡整日在想些什麼?”
姜玉瑤小手指摸了摸自己眉心,忐忑不止,
“先歇息吧,明日大哥哥給你挑幾個有眼力見的奴才來伺候你生活起居。”
離去前,這天降好哥哥撂下這麼一句話來。
轉身離去時,不經意的回眸看了姜玉瑤一眼。
飛挑的鳳眼裡,有一種晦澀難言明的複雜神色。
他只當她,是自己曾經認識,想要保護的一個妹妹罷了。
姜玉瑤目送他離開,細緻察覺到他的關愛與體貼,總是令自己覺得今日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這天降兄長,一回來竟待她跟真的妹妹一般的好。
不,不對,他甚至對自己親妹妹都沒見得有這麼好。
姜玉瑤瞧見沒人了,大大籲出一口氣,
大喇喇的往床上一躺,這床也太軟和了吧,舒服的翹著二郎腿。
素日裡謹小慎微,蠢笨無腦的樣子不復存在,
像一隻臨時佔到便宜的小貓兒,還是有幾分歡喜的。
但是,她不能讓人瞧出來,她反而要讓別人覺得自己很忐忑,很感恩。
這十年,全憑演技,苟到現在。
躺在這華麗的大床上,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往事。
十年前,姜太師府在大元朝門庭鼎盛,權勢滔天,卻因通敵叛國之罪被滿門斬首。
她清晰的記得那一日,
她跟自己的母親沈念卿已經在去往刑場的路上了,
卻在上囚車之前,被雍親王府的人突然帶離。
而後,母親去往邊境,而她被留在了雍親王府,成為庶出的姑娘。
母親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能給自己改姓。
因為整個姜家都沒了,就剩下自己這一條血脈了,所以就改了名。
她本名一個嬈字,姜嬈才是她原來的名字,玉瑤是小字,極少人知道。
但是十年來,她依舊想不明白一個問題。
為何當年母親不帶著她一起走,而是將她留在了這雍親王府,
過了十年寄人籬下,被人欺凌的日子。
她從自己包袱裡將自己這幾年存下的銀子都給拿出來點了點,
又嘆了口氣,才二十兩,買一輛可走遠端的馬車都不夠。
若不是鶴昭芸扣了她在鬥茶大會上賞賜得來的三百兩賞金,
她早就是小富婆了,就有能力去找自己母親團聚了。
她從床上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這件事得加快速度了。
去年雍王妃就想把自己嫁給上京城外才死了嫡妻的小官兒,
那小官兒都四十好幾了,亡妻頭七都還沒過,就趕來攀親。
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製造了一場大病,雍王妃肯定就將自己給嫁出去了。
雍王妃見不得她好,自己年紀一年一年的長了起來,肯定今年又得想么蛾子給她看人家了。
姜玉瑤還清楚,雍王妃不敢弄死她,
因為當年王爺跟王妃達成過什麼交易,保證讓自己活著。
活著是活著了,但就是日子過得艱難。
朔風站在門外,神色有些不安:
“世子爺,王妃這會子在陪太后娘娘,說今晚就宿在宮中。
但還說了,三姑娘的事情等她回來做主,搬院子是大事。”
“父親在邊境下了令,上月已至雍親王府。
自吾歸來,整座王府便全權交到本世子手中。”
鶴硯清極薄的眼皮微抬了一下,漆色深黑的瞳孔毫無溫度。
他是時候告訴眾人,誰才是王府的新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