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帶路(第2/4 頁)

微微發熱，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背後是被規則之火映紅的夜空，夜空如血般絢爛，火舌舔舐著黑暗，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玉佩突然開始發燙，觸感熾熱，顯化出孫瑤在密室焦急踱步的虛影——她腰間掛著本該在東海遺蹟裡的青銅鈴鐺。

暮色裹著細雨漫過青瓦，細雨如牛毛般細密，打在青瓦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孫瑤第三次擦拭案几上的青銅鈴鐺，手指觸碰鈴鐺，那青銅的涼意傳遍指尖。

這盞本該用來占卜吉凶的法器，此刻正倒映著她蹙起的眉尖。燭火突然爆開燈花，燈花爆裂的聲音清脆而微弱，她驚得碰翻茶盞，褐色的水漬在宣紙上暈出猙獰紋路——像極了昨夜卦象裡糾纏高雲的血色劫氣。

“叮——”

鈴鐺毫無徵兆地發出清鳴，那清鳴聲清脆而悠揚，在寂靜的密室中迴盪。孫瑤指尖觸到冰涼的青銅紋路時，竟看見東海遺蹟崩塌的場景，那場景如電影般在眼前閃過，耳邊還能聽見遺蹟崩塌時的轟鳴聲。

那是三個月前高雲替她取護心蓮的地方，此刻卻浮現出與玉佩虛影中相同的玄奧符咒。

她慌忙咬破指尖點在鈴鐺的螭龍紋上，殷紅血珠卻詭異地懸浮成北斗七星的形狀，血珠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瑤姑娘在練什麼秘法？”

月洞門傳來環佩叮噹聲，那聲音清脆而悅耳。林婉款步而來，素紗襦裙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如一朵輕盈的雲朵。

她髮間彆著支青玉步搖，墜著的卻不是尋常明珠，而是半凝固狀態的雷劫液滴，雷劫液滴閃爍著微弱的電光，散發著絲絲寒意。

孫瑤認得這物件，三日前高雲就是用三粒光陰砂從秦家換了此物。

“這是天樞閣的七星鎖魂陣？”女修指尖拂過懸浮的血珠，血珠在指尖的觸碰下微微顫動，那些赤色星辰突然開始逆向旋轉，“聽說高道友今日在幽墟坊市，用半部《太虛劍典》換了秦家的光陰砂。”

孫瑤猛地攥緊鈴鐺，青銅稜角刺得掌心發疼，那刺痛感讓她眉頭緊皺。“你們非要把他逼到絕路？”她想起昨夜玉佩顯現的虛影，高雲站在燃燒的斷崖邊，背後是無數雙從虛空伸出的蒼白手掌。

林婉突然掀開襦裙下襬，露出纏繞著鮫綃的腳踝。那些本該瑩潤的鱗片此刻泛著死灰色，隱約可見細小的時空裂隙在面板下游走，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吸力從裂隙中傳來。

“你以為我們這些生在世家的，就比散修多幾分自在？秦家壟斷光陰砂貿易百年，上月卻有三艘跨界的雲舟消失在歸墟海眼。”

她將雷劫步搖插進孫瑤髮間，冰涼的液滴貼著少女耳垂，那涼意讓孫瑤不禁打了個寒顫。“高道友今日在坊市破了天衡司的困龍陣，七十二島散修現在都傳唱著‘劍斬玄鐵鏈’的典故。”素白手指突然按住鈴鐺，“但你知道他衣袖裡藏著多少道血痕嗎？”

此刻的幽墟坊市。

高雲心中牽掛著孫瑤，剛剛思緒還沉浸在玉佩中孫瑤的畫面裡，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置身於坊市之中。坊市中依舊熱鬧非凡，人群的嘈雜聲、物品交易的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他倚在刻滿符咒的青銅柱上，指尖摩挲著玉簡裡新拓印的《太虛鎖龍訣》，玉簡觸感溫潤而光滑。

三粒光陰砂在他丹田處緩緩旋轉，每一次轉動都牽動四周的時空泛起漣漪，能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在身體周圍湧動。

方才秦家少主質問的“你一介布衣散修憑什麼碰觸時空法則”，此刻仍在穹頂回蕩，那聲音如洪鐘般響亮。

“憑這個。”高雲看著手中的玉簡，心中想著這或許是打破僵局的關鍵，他突然將玉簡拍在玄鐵鏈上，那些被各大家族壟斷的陣法圖文竟開始自行拆解重組。

圍觀修士們看見青光流轉的鎖連結串列面，逐漸顯化出七百年前某位飛昇者刻下的原始陣紋——正是被五大仙盟刻意抹去的部分，那陣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彷彿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秦家少主的翡翠扳指迸出火星，火星飛濺的瞬間，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你這是要掀了幽墟的根基！”

“秦道友說笑了。”高雲彈指震碎玉簡，破碎的符文在空中組成太古文字，那文字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散發著一股古老的氣息。“《跨界通商約》第三條寫明‘上古遺陣不屬任何勢力’，這刻在玄鐵鏈內側的‘虛空渡’陣圖，似乎比幽墟的歷史還要早上三百年。”

人群突然寂靜，某位白髮修士顫巍巍地伸手觸碰空中文字，那文字觸感冰冷而堅硬。“這...這是璇璣老祖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