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倪生償銀包興進縣 金令贈馬九如來京(第2/4 頁)
人來接馬,然後恭恭敬敬地把包興請了進去,讓他先在科房稍作休息,自己則急忙進去回稟。沒過多久,包興就被請到書房相見。
只見那位縣官大約三十來歲,見到包興,先是為沒能親自迎接而道歉,然後兩人便各自就座。獻上茶後,包興便把路過太歲莊丟了馬,莊裡的人勒索不還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金縣令聽了,連忙賠罪道:“本縣剛接任不久,地方上竟然有這樣的惡霸,敢欺負上差,實在是下官的罪過。” 說完,作了一個揖。包興連忙還禮。金縣令急忙叫來書吏,派馬快前去索要馬匹。書吏答應著,退了下去。金公則和包興說起顏查散是他的好友。包興說:“原來是這樣。顏相公是相爺的得意門生,現在雖然在翰林院任職,但估計不久就會得到提拔。” 金相公又託包興幫他寄一封信,包興一一答應了。
兩人正說著話,只見書吏去了沒多久,就又回來了,悄悄地請老爺去說話。金公只好暫時向包興告罪,起身離開。沒過多久,金爺回來了,還沒等包興發問,就開口說道:“我已經派人去了。只是擔心到了那兒會有耽擱,耽誤了您的公事,下官實在擔當不起。現在我已經吩咐下去,把下官自己騎的馬備好,上差您就暫且騎著去。等把您的馬要回來,下官再派人給您送去。” 說完,只見差役已經把馬牽了進來,請包興過目。包興一看,這匹馬比自己原來騎的那匹強多了,而且鞍韉嶄新,光彩奪目,便說道:“既然承蒙貴縣的好意,我實在不敢推辭。只是太歲莊在貴縣的地盤上,還容留惡霸,這恐怕對太爺您的官聲不太好。” 金縣令聽了,連連稱是,說道:“多謝指教,下官一定會想辦法整治的。還懇請上差到了開封,在相爺面前替下官美言幾句。” 包興滿口答應。這時,又有差役進來報告:“跟老爺的伴當牽著行李垛子,現在在衙門外。” 包興站起身來,向金公告辭。差役把馬牽到二堂之上。金縣令送到儀門,包興攔住,不讓他再往外送。
到了二堂之上,包興的伴當接過馬,出了縣衙,包興便騎了上去。後面伴當拉著垛子。剛出巷口,伴當趕上來一步,說道:“這兒是個很熱鬧的鎮子。從大清早到現在,您不餓嗎?” 包興說:“我也覺得肚子裡有些空落落的了,咱們就在這兒找個飯鋪吃點東西吧。” 伴當說:“往北走,路西邊的會仙樓挺不錯的。” 包興說:“既然這樣,咱們就去那兒。”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酒樓門前。包興下馬,伴當接過馬去拴好。伴當不上樓,就在門前的走桌上吃飯。包興獨自走上樓,一眼看見當門有一張空桌子,便坐了下來。他抬頭一看,只見那邊靠窗的位置,有兩個人坐在那兒,一看就透著一股與眾不同的英雄氣概。一個人長著碧綠的眼睛,紫色的鬍鬚,就像神話裡的異人;另一個則是年輕英俊,風度翩翩,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少年。這兩人真是氣度不凡,讓人看了心生羨慕。
你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嗎?那個碧睛紫髯的,便是北俠,複姓歐陽,名春,因為長著一部紫巍巍的長鬚,大家都稱他為 “紫髯伯”。那個少年英俊的,便是雙俠中的大官人丁兆蘭,他奉母親之命,和南俠展爺一起去修理房屋,準備來年春天完婚。丁大官人和北俠原本只是聞名已久,卻從未見過面,沒想到在途中偶然相遇,於是相約在這酒樓裡喝酒。
包興穩穩地坐在桌前,堂官很快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詢問他要點什麼酒菜,包興報上了自己想吃的,堂官點頭哈腰地應下,匆匆將指令傳了下去。沒一會兒,樓梯處傳來腳步聲,只見主僕二人走上樓來。那位年輕的相公大約二十歲左右,面容清俊,氣質儒雅,宛如春日裡破土而出的翠竹,透著勃勃生機;而身旁的老僕,看起來已有五十多歲,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卻也賦予了他沉穩可靠的氣質。他們走到與之前那兩位英雄豪傑對面的位置坐下。考慮到在旅途中不必過於拘泥於禮節,相公便讓老僕坐在旁邊的位置。
不多時,堂官端著酒走了過來,包興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開始悠然自得地慢慢品嚐。
忽然,樓梯又傳來一陣響動,一個大漢帶著一個小孩走了上來。只見小孩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地滾落下來;而那大漢則滿臉怒容,好似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渾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他們就在包興所坐位置的斜對面落座。小孩並沒有坐下,只是站在那裡,不停地擦拭著眼淚。包興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不忍,同時也感到十分納悶。
緊接著,樓梯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老頭匆匆跑了上來。這老頭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一看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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