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回 搶魚奪酒少弟拜兄 談文論詩老翁擇婿(第3/4 頁)
麼多人,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在這兒害人呢?”
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這時,只見不遠處走來一位年輕的書生。他步伐輕快,身姿挺拔,帶著一股儒雅之氣。書生來到眾人面前,微微拱手,語氣平和地說道:“列位請了。不知這位兄弟犯了什麼過錯,讓你們都想要教訓他?還望看在我薄面上,饒過他這一回吧。” 說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眾人見是個文質彬彬的相公,也連忙回禮,其中一人說道:“這小子實在氣人,不但搶了我們的酒菜吃,還把我們的傢伙什都給毀壞了,實在是可惡至極。既然相公為他求情,那我們就認倒黴算了。” 說完,大家便各自散去。
年少的書生見眾人走了,再看向艾虎,只見他用袖子遮著臉,依舊躺在地上不肯起來。書生走上前,輕輕拉住他的袖子。艾虎此刻羞得滿臉通紅,就像熟透了的番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噗哧” 一聲,竟大笑起來。書生見狀,說道:“別笑了,到底怎麼回事?有話起來說。” 艾虎無奈,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前恭敬地作了一揖,說道:“慚愧,慚愧,確實是我做得不對。” 於是,他把自己搶酒吃魚,以及毀壞器具的事情,毫無保留地一股腦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他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書生聽了,在心裡暗自思忖:“聽他這番話,倒是個率真豪爽的人。” 又仔細打量了艾虎的相貌,只見他滿臉英氣,氣質不凡,就像一顆未經雕琢卻光芒初綻的璞玉,不由得心生傾慕。書生開口問道:“請問尊兄貴姓?” 艾虎回答道:“小弟姓艾名虎。不知尊兄貴姓?” 書生說道:“小弟施俊。” 艾虎說道:“原來是施相公。我這副狼狽的樣子,還請不要見笑。” 施俊連忙說道:“豈敢豈敢。‘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怎麼會笑話你呢。” 艾虎聽了 “皆兄弟也”,把 “皆” 字聽成了 “結” 字,回答道:“我不過是個粗人,怎敢與斯文的貴客結為兄弟。既然你不嫌棄,那我就拜你為兄長。” 施俊聽了十分高興,知道他是誤解了意思,但覺得他為人耿直,值得結交,便問道:“尊兄今年貴庚?” 艾虎說:“小弟今年十六歲了。哥哥,你今年多大?” 施俊回答:“比你大一歲,今年十七歲。” 艾虎說道:“我就說你是兄長,果然沒錯。如此,哥哥請上,受小弟一拜。” 說完,“撲通” 一聲趴在地上就磕頭。施俊連忙還禮,二人彼此攙扶起來。
小俠艾虎提起包裹,施俊熱情地一伸手,拉住艾虎,朝樹林走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小童牽著兩匹馬在那裡張望。施俊走到小童跟前,喚道:“錦箋過來,見過你二爺。” 小童錦箋之前見二人交談,後來又看到二人相互磕頭,心裡早就充滿了疑惑。如今聽到相公這麼說,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上前跪倒,說道:“小人錦箋給二爺叩頭。” 艾虎從來沒有接受過別人磕頭,也沒被人稱呼過二爺,如今見錦箋如此,簡直欣喜若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連忙說道:“起來,起來!” 說著,回身在兜肚裡掏出兩個銀錁子,遞給錦箋說:“拿去買果子吃。” 錦箋卻不敢接,眼睛瞅著施俊。施俊說道:“二爺既然賞你,你就收下吧。” 錦箋接過,又連忙磕頭謝賞。艾虎心裡暗自琢磨:“為什麼他又磕頭?哦,明白了,想必是覺得不夠,還想再跟我要點。” 想著,又要往兜肚裡掏。(艾虎當初也是書童,只因在霸王莊上沒經歷過這些排場禮節,所以不懂,這並非前後文矛盾。)施俊見狀說道:“二弟賞他一錠就夠了,何必賞這麼多呢?請問二弟,你打算去哪兒?” 這一句話,才把艾虎的注意力岔開,他回答道:“小弟要去臥虎溝,尋找我的師父和義父。請問兄長要去哪兒呢?” 施俊說:“愚兄要去湘陰縣金伯父那裡,一來請他指點文章,二來在那裡專心用功讀書。你我二人不能暢快地相聚暢談,這可如何是好?” 艾虎說:“既然彼此都有事,不如各奔前程,日後總會有相見的時候。兄長請上馬,讓小弟送你一程。” 施俊道:“賢弟不必遠送。我騎馬,你步行,你怎麼能趕得上呢?不如就此拜別吧。” 說完,二人又彼此對拜。錦箋拉過馬來,施俊謙讓了好一會兒,才扳鞍上馬。錦箋因為艾虎步行,自己不肯騎馬,拉著馬步行。艾虎不答應,一定要他騎上馬跟在施俊後面。艾虎目送施俊主僕遠去,這才扛起包裹,邁開大步,朝著大路走去。
且說施俊的父親名叫施喬,字必昌,曾經做過一任知縣,後來因為患眼疾失明,便告假還鄉。他生平有兩個結義的好友,第一個是兵部尚書金輝,因為參奏襄陽王而遭貶,賦閒在家;第二個是新調任長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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