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受魘魔忠良遭大難 殺妖道豪傑立奇功(第2/3 頁)
公孫策和四勇士,個個急得摩拳擦掌,唉聲嘆氣,卻毫無辦法。
誰知道一連五天,包公都是這樣。公孫策診脈,發現包公的脈象漸漸微弱,大家都不由得著急起來。只有包興和別人不一樣,他看到老爺這個樣子,想起當初包公罷職的時候,在大相國寺生過病,和這次的症狀很相似,那時多虧了然和尚醫治。可偏偏現在瞭然和尚雲遊去了。想到這裡,包興又想起這些年,老爺歷經了多少艱難險阻,吃了多少苦頭,好不容易才熬到現在這個地位。沒想到舊病復發,卻沒人能醫治。越想越難過,不由得淚流滿面。
正在他悲傷哭泣的時候,之前派去常州的差役回來了,說:“展熊飛不在家。他家老僕說:‘我家官人要是能早點回來,肯定會立刻趕到開封,絕對不會辜負相爺的大恩。’”又說:“家信也送到了,還帶回了回信。老爺府上一切平安。”差役說了很多話,可包興只是出神地點點頭,接過家信送了進去。家信裡無非就是“平安”兩個字。
你知道南俠去哪兒了嗎?他是個行俠仗義的人,四處漂泊,居無定所。自從劫了駝轎,把金玉仙送到觀音庵,和馬漢分別之後,他就白天遊覽名山,晚上住在古廟。只要遇到不平之事,他總會出手相助,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
有一天,他偶然聽到人們到處都在傳說,當今國母原來姓李,不姓劉,多虧了包公查訪出來。現在包公已經入閣,拜為首相。南俠把這些話聽在耳裡,心裡暗暗高興,想道:“我何不去開封探望一番呢?”
有一天中午,南俠來到榆林鎮,走進一家酒樓,獨自坐下飲酒。他剛舉起酒杯要喝,忽然看見面前走過一個婦人。這婦人年紀大概三十來歲,面黃肌瘦,看起來十分憔悴,但仍有幾分姿色。再看她身上穿著粗布衣服,卻十分乾淨整潔。婦人慾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兒,臉羞得通紅,才說道:“我是王氏,丈夫叫胡成,住在三寶村。因為年成不好,乾旱歉收,家裡沒了生計,沒想到婆婆和丈夫都病倒了。我實在是萬般無奈,才出來拋頭露面,沿街乞討,希望您能賙濟我一些。”說完,深深地行了個萬福禮,忍不住落下淚來。
展爺見她可憐,伸手從兜肚中摸出半錠銀子,放在桌上,說:“既然這樣,把這銀子拿去,趕緊回家買藥,剩下的就當養病的費用,別再沿街乞討了。”婦人見是一大半錠銀子,大概有三兩多,卻不敢接受,說:“您行行好,給我幾文錢就行了。這麼多銀子,我實在不敢收。”展爺說:“這是什麼話!我施捨給你,你為什麼不接受呢?這真讓人不明白。”婦人說:“您有所不知,我出來乞討,實在是沒辦法。今天要是把這麼多銀子拿回家,恐怕婆婆和丈夫會起疑心,到時候就辜負您的一番好意了。”展爺聽了,覺得很有道理。
這時,堂倌在旁邊插嘴說:“你儘管放心。這位爺既然說了要施捨,你就拿回去。要是你婆婆和丈夫責怪,儘管叫你丈夫來找我,我給你作證。你還不放心嗎?”展爺連忙稱是,說:“你只管拿去,別再猶豫了。”婦人又向展爺深深地行了個萬福禮,拿起銀子下樓去了。跑堂的又給展爺添酒要菜,也跟著下樓了。
沒想到,旁邊有個人看到展爺給了婦人半錠銀子,便小聲地笑了起來。這個人叫季婁兒,為人狡詐多端,是個十足的壞人。他對展爺說:“客官,你不該給這婦人這麼多銀子,她這是故意幹這營生的。前次有個人給了她銀子,後來被她丈夫訛詐,說調戲他女人,逼人家給了一百兩遮羞銀才了事。現在你給了她銀子,恐怕一會兒她丈夫又要來訛詐你了。”
展爺聽了,雖然沒放在心上,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琢磨:“要是真像這人說的,那天下人還敢行善嗎?他要是真來訛詐,我可不怕他,就怕別人掉進他的陷阱。仔細想想,這種人真是太可惡了!也罷,我正好沒事,何不去三寶村走一趟。要是真有這回事,就好好懲治他一番,讓他以後不敢再這樣。”
想罷,展爺吃了酒飯,付了錢下樓,出門向人問清了三寶村的方向,便往那兒走去。離三寶村不遠的時候,見天色還早,路旁有一座道士廟,叫通真觀。展爺便在這座廟裡住了下來。因為老道邢吉有事去拜壇了,觀裡只有兩個小道士,一個叫談明,一個叫談月,展爺就在二廟門外的西殿住下了。
夜裡剛打初鼓,展爺換上夜行衣,離開了通真觀,來到三寶村胡成的家。還沒進屋,就聽見屋裡傳來婆子的唉聲嘆氣,男人的埋怨,還有婦人的啼哭,吵吵嚷嚷,亂成一團。只聽婆子說:“要不是有外心,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呢?”男人接著說:“娘,您別說了,明天讓她孃家人把她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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