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小姐還魂牛兒遭報 幼童侍主俠士揮金(第3/3 頁)
聽了,生氣地說:“好啊!你們乾的好事!這下遭報應了吧?昨天我那麼攔著你們,你們就是不聽,這下可好,報應來了。這不是還得連累員外嘛!李老二,你拉我去,等官府的人來了,我去攔住驗屍。我兒子都死了,我這兒媳婦肯定守不住,不如讓她回孃家去。這可真是應了那句俗語:‘驢的朝東,馬的朝西。’各奔東西嘍。”說著,牛三拿起明杖,讓李二拉著他,徑直朝員外家走去。見到柳洪,牛三就把要攔驗的想法說了。柳洪聽了十分高興,還仔細教導他,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怎麼寫具結領屍的文書,安排得妥妥當當。又把裝小姐的棺木挪到一間閒屋裡,就說是給牛驢子買的壽木。等官府的人來了,牛三上前攔驗,情願寫具結領屍。官府的人仔細詢問了緣由,才批准了他的請求。這裡就不詳細說了。
再說顏生被關在監獄裡。多虧了雨墨在一旁悉心服侍,才沒受太多苦。自從那天過堂之後,到現在都沒再提審,顏生也不知道案子到底定了沒有,心裡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總是心神不定。忽然,牢頭把雨墨叫到獄神廟前,臉色一沉,發起話來:“小夥子,你今天就得出去了,我可不能老替你擔驚受怕。再說了,你們相公今晚也該嚐嚐苦頭了。”雨墨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趕忙哀求道:“賈大叔,可憐我家相公是被冤枉的。求大叔您行行好,再通融通融。”賈牢頭不耐煩地說:“我們早就可憐過了。要是我們碰上的打官司的都像你們這樣,我們早就餓死了。你以為這監獄裡裡外外的開銷小啊?就你那點銀子,一下子就花沒了。俗話說:‘衙門的錢,下水的船。’這錢來得快去得也快,得不斷有新的。你總得想個辦法才行。難道你們相公就沒個朋友能幫襯幫襯?”雨墨哭著說:“我們從大老遠來投親,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哪有什麼相知的朋友呢。實在沒辦法,還得求大叔可憐可憐我家相公。”賈牢頭哼了一聲,說:“你這說的都是廢話。我倒有個主意,你們相公有個親戚,不是個財主嗎?你幹嘛不弄點他的錢來呢?”雨墨流著淚說:“那是我家相公的對頭,他怎麼可能資助我們呢?”賈牢頭說:“不是讓你真去要,你和你相公商量商量,想個辦法把他親戚牽扯進來。我們弄他的錢,好照應你們相公,就這麼個主意。”雨墨聽了,直搖頭,說:“這個主意可太難了,只怕我家相公做不出來。”賈牢頭一聽,臉色一板,說:“既然這樣,你今天就出去,不准你在這兒待著!”雨墨看著他這副不講情面的樣子,心裡別提多為難了,急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往下掉,放聲痛哭起來,恨不得立刻跪在地上哀求他。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監門口有人喊:“賈頭兒,賈頭兒,快來喲。”賈牢頭沒好氣地回應道:“知道了。我這兒正說著話呢。”那人又喊道:“你快來,有急事跟你說。”賈牢頭嘟囔著:“什麼事這麼著急?難不成弄來錢都歸我一個人花嗎?還不是大家夥兒一起分。”外面說話的是禁子吳頭兒,他問道:“你又在為難誰呢?”賈牢頭說:“就是顏查散的小童兒。”吳頭兒一聽,驚訝地說:“哎喲!我的大爺。你怎麼惹他呀?人家的後臺都來了。這人姓白,剛才在衙門口稍微打點了一下,就是一百兩銀子呀。一會兒就進來了。你還不趕緊好好準備著,伺候著!”牢頭聽了,心裡一驚,連忙轉身,看見雨墨還在那兒哭呢。他立刻換了一副笑臉,上前說道:“老雨呀,你怎麼這麼經不住逗呢?咱們不過是說說笑笑,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呢?我問你,你家相公可有個姓白的朋友嗎?”雨墨哭著說:“並沒有姓白的朋友。”賈牢頭說:“你還跟我藏著掖著。你還在生我的氣呢。我告訴你,現在外面有個姓白的,來看你們相公了。”
正說著,只見值班的頭目陪著一個人走進來。這人頭戴武生巾,身穿月白花氅,裡面襯著一件桃紅襯袍,腳蹬官鞋,整個人英姿颯爽,渾身散發著一股英雄氣概。雨墨定睛一看,覺得這人很像金相公,可又不敢確定。只聽那武生開口叫道:“雨墨,你也在這兒嗎?好孩子!可真是辛苦你了。”雨墨聽了這話,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連忙上前參拜,說道:“這可不就是金相公嗎!”他心裡暗自琢磨:“怎麼連聲音都變了呢?”他哪裡知道,金相公其實就是白玉堂呢。白五爺把雨墨扶起來,問道:“你家相公在哪裡?”
不知道雨墨會如何回答,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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