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紫髯伯藝高服五鼠 白玉堂氣短拜雙俠(第3/4 頁)
燈籠。白玉堂接過燈籠,又夾起衣服和朱履,出了屋門,縱身一躍上了房頂,仍舊從後面離開了。
沒過多久,就聽到前面有人用力拍打店門。白福趕忙迎出去,大聲喊道:“店家,快開門,我們家主回來了。” 店小二連忙拿著鑰匙,開啟店門。只見玉堂又恢復了斯文的打扮,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小二問道:“相公怎麼這時候才回來呀?” 玉堂回答道:“因為在朋友處避雨,又承蒙他招待喝酒,所以回來晚了。” 白福早已上前接過燈籠,引著玉堂來到屋內。茶還沒涼,玉堂喝了一杯,又吃了些東西,便吩咐白福五更天備好馬,準備前往松江茉花村。他自己則躺在床上,暗自思量:“北俠的本領高強,為人又和藹可親,氣度不凡,實在是一般人比不上的。而且他方才出的這個主意,考慮得更加周全,比四哥說的出告示訪請還要高明一籌。出告示的話,眾人都能看到,既然有‘訪請’二字,就已經顯得自己底氣不足了,這怎麼能行呢?如今歐陽兄出的這個主意,才是萬全之策。難怪展大哥和我大哥背地裡常說他好,我以前還不信,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仔細想想,全是我自作聰明,才惹出這些麻煩。” 他翻來覆去,思緒萬千,怎麼也睡不著。到了五更天,白福起身,收拾好行李和馬匹,到櫃檯上結清了店賬,主僕二人便朝著茉花村出發了。一路上暫且不表。
到了茉花村,玉堂先讓白福前去通報,自己騎馬跟在後面。離莊門不遠時,只見許多莊丁和伴當分左右站立,丁氏弟兄在臺階上等候。玉堂連忙下馬,伴當接過韁繩。丁大爺已經迎了上來。玉堂快步向前,口中說道:“大哥,好久不見了,好久不見了。” 兆蘭道:“賢弟一向可好?” 兩人緊緊握住對方的手。兆蕙則在一旁垂手而立,恭敬地說道:“白五老爺到了,恕我等未能遠迎,實在是罪過。請老爺到寒舍喝茶。” 玉堂笑著說:“二哥真是愛開玩笑,小弟怎麼當得起這樣的稱呼。” 連忙也和兆蕙握了手。三人攜手來到待客廳,玉堂先向丁母請安,然後才落座。
獻上茶後,丁大爺詢問了開封府眾朋友的近況,又感謝在京師時受到的熱情款待。丁二爺則說道:“今日是哪陣香風把護衛老爺給吹來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家門有慶啊。不過老爺此番前來,是專程來看望我們,還是另有要事呢?” 這一番話問得玉堂臉上微微泛紅。丁大爺擔心玉堂尷尬,連忙瞪了二爺一眼,說道:“老二,弟兄們許久不見,先不說些正經話,淨瞎打趣作什麼?” 玉堂道:“大哥不用替二哥掩飾。本來就是小弟理虧,也難怪二哥責怪我。自從去年被擒,我連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二哥的。後來到京城任職,我就想告假前來,可我大哥因為我剛接受新職,說什麼也不准我動身。” 丁二爺道:“到底是做了官的人,見識就是不一樣。還沒等我們說,老爺自己先交代了。我問五弟,你就算不能來,也該寫封信,派個人來,我們聽了也能高興高興。為什麼連一封信都沒有呢?” 玉堂笑著說:“這又有個緣由。我原本是要寫信的。後來接到大哥的信,說大哥和伯母送妹子上京與展大哥完婚。我想過不了多久就能見面了,還寫什麼信呢?要是當時真寫了信來,我猜二哥肯定又要說白老五盡搞些虛文假套了,怎麼都不對。不管二哥怎麼怪我,我只有低頭認罪的份兒。” 丁二爺聽了,心中暗道:“白老五,他還真長了學問,比以前機靈多了。且看他這次的事情怎麼說。” 回頭便吩咐擺酒。玉堂也不推辭,也不謙讓,就在上面坐了。丁氏昆仲在左右相陪。
飲酒期間,丁氏兄弟問道:“五弟此次前來,是公差還是私事呢?” 玉堂道:“不瞞二位仁兄,確實是公差。然而其中有許多曲折,這件事非得仰仗二位賢昆仲相助不可。” 丁大爺便道:“需要我們兄弟如何幫忙?請詳細說來。” 玉堂便將倪太守、馬強一案中供出北俠,自己奉旨為此事而來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丁二爺問道:“那你見過北俠了嗎?” 玉堂道:“見過了。” 兆蕙道:“既然見過了,那就好辦了。料想北俠能有多大本領,怎麼會是五弟你的對手呢?” 玉堂道:“二哥此言差矣!我起初也是這麼想的,可事情到了跟前才知道,人家的小本事,在我這兒都是絕技。慚愧得很,我輸給了他。” 丁二爺故意裝作驚訝,說道:“豈有此理!五弟怎麼會輸給他呢?這話我可不信。” 玉堂便將和北俠比試的經過,毫無隱瞞地都說了出來。“如今求二位兄臺把歐陽兄請來,哪怕是我去求他,只要他能隨我進京,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丁兆蕙道:“這麼說來,五弟你真不是北俠的對手了。” 玉堂道:“確實如此。” 丁二爺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