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獨龍橋盟兄擒義弟 開封府恩相保賢豪(第1/5 頁)
且說白玉堂心急如焚,一心想著趕緊擺脫追兵,縱身一躍,跳上了漁船。這一跳,力量著實不小,漁船猛地劇烈搖晃起來,就像狂風中的一片落葉。漁翁見此情景,趕忙用竹篙用力點住岸邊,穩住船身,嘴裡忍不住抱怨道:“客官,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這船隻是個捕魚的小船,俗名叫划子,你怎麼能這麼猛地往上跳呢?幸虧我眼疾手快,用竹篙撐住了,不然連我都得跟著翻到水裡去,你可真是太莽撞了!”
白玉堂此時滿心都是被人追上的擔憂,根本無暇顧及漁翁的嘮叨。他心裡清楚,一旦被追上,想要脫身就難如登天了。眼下好不容易有船願意渡他,就算漁翁的數落再難聽,他也只能默默忍受,絲毫不敢在意。
漁翁穩住心神,慢悠悠地搖起船槳,將船撐到了江心。突然,他停下動作,不再划船,板起臉,開始發難:“大清早的,我這捕魚的營生總得討個好彩頭,發個利市。再說了,俗話說‘船家不打過河錢’,客官你得先把船錢拿出來,老漢我才好繼續渡你過去。”
白玉堂一心想著趕緊過河,連忙說道:“老丈,你放心渡我過去,我白玉堂向來是言出必行,從不失信於人。” 漁翁卻不依不饒,連連搖頭說:“難,難,難!空口無憑,總得有個信物才行。你多少也得表示表示,讓我心裡踏實。”
白玉堂心裡暗自惱怒,心想:“這老頭真是可惡!偏偏我來得匆忙,身上沒帶銀子。也罷,先把這件襯襖脫下來給他。幸好裡面還有一件舊襯襖,勉強還能遮體。等渡到對岸,再想辦法。” 主意已定,他只得脫下襯襖,遞給漁翁,說道:“老丈,這件衣服拿去典當,怎麼也能換幾貫錢鈔,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漁翁接過襯襖,抖開細細檢視,嘴裡還唸叨著:“這件衣服要是當了,可比我捕一天魚掙得還多呢。客官莫怪,這是我們船家的規矩,我也是沒辦法。”
兩人正說著,忽然看見那邊有一艘漁船如離弦之箭般飛速駛來,船上的人大聲喊道:“好啊!大清早的發利市,見者有份,你們可得請我喝酒啊!” 說話間,船已經靠了過來。
這邊的漁翁連忙回應道:“哪有什麼大利市,不過是一件衣服罷了。你看看,能當多少錢?” 說著,便把襯襖扔了過去。那漁人接過衣服,抖開一看,笑著說:“別管能當多少,足夠咱倆喝酒的了。老兄,你不嘴饞嗎?” 漁翁一拍大腿,興奮地說:“我正想喝酒呢,咱們這就去喝個痛快!” 話音剛落,只聽 “嗖” 的一聲,他就像一隻敏捷的猴子,跳到了那邊的船上。那邊的漁人將竹篙用力一撐,漁船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消失在茫茫江面上。
白玉堂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去,不僅白白丟了衣服,還被困在了江心。他又氣又急,無奈之下,只好自己拿起竹篙,嘗試著撐船。可奇怪的是,這船就像故意跟他作對似的,根本不往前走,只是在江心不停地打轉,就像一隻無頭蒼蠅。
沒過一會兒,白玉堂就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汗水溼透了他的衣衫,整個人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又氣又恨,忍不住抱怨道:“當初我真是糊塗,與其花時間練那獨龍橋,還不如好好下功夫學學撐船呢!今天也不至於受這窩囊氣。”
正在他滿心懊惱的時候,忽然看見小船的艙內走出一個人來。此人頭戴斗笠,只見他猛地摘下斗笠,笑著說道:“五弟,好久不見啊!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你抱怨又有什麼用呢?”
白玉堂定睛一看,竟然是蔣平,而且他還穿著一身水靠。白玉堂頓時怒髮衝冠,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吼道:“哎喲!你這個病夫!誰是你五弟?” 蔣平卻不生氣,笑著說:“哥哥叫我病夫,這稱呼可真特別!不過這也算了。當初我讓你練練撐船,你總覺得這無關緊要,非要練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你看看,現在你的獨龍橋去哪兒了?”
白玉堂聽了,怒火中燒,順手操起竹篙,朝著蔣平狠狠地砸了過去。蔣平反應極快,就像一條靈活的魚兒,順勢就落入了水中。白玉堂這才突然醒悟過來,暗叫不好:“糟了,糟了!他可是水性極好,我白玉堂肯定是中了他的暗算。” 他雙眼緊緊盯著水面,一刻也不敢放鬆。可當他再用竹篙撥船時,船卻像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急得他雙手在空中亂抓,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蔣平突然從水裡探出腦袋,雙手緊緊抓住船邊,笑嘻嘻地說:“老五啊!你想不想喝點江水啊?” 白玉堂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感覺船身猛地一翻,整個人像個秤砣一樣,掉進了水裡。眨眼間,原本風度翩翩的錦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