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回 愣徐慶拜求展熊飛 病蔣平指引陳起望(第1/3 頁)
自從白玉堂去世後,盧方整日茶飯不思,吃飯也只是勉強應付。沒過多久,酒飯吃完,四人閒坐一旁。盧方因為一夜沒閤眼,感到十分睏倦,便在一旁和衣躺下。韓彰和蔣平二人聚在一起,仔細謀劃著如何盜取白玉堂的屍骨,還忙著準備行李和馬匹。可憐徐慶這個直性子,被晾在一邊,無人搭理,心裡別提多窩火了。他暗自琢磨:“我們都是結義兄弟,憑什麼他們能去,我就不能去?難道他們能盡兄弟情義,就不許我出份力嗎?這簡直太不合理了!看著他們商量得那麼起勁兒,我心裡就來氣。”越想越氣,他站起身,走出房間,朝著展爺的單間走去。
徐慶剛走進屋子,就看見展爺才睡醒,正在那兒擦臉。他也不管事情輕重緩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道:“哎呀!展大哥呀!小弟我太委屈了,求您幫幫我呀!”說著,便放聲痛哭起來。這一下可把展爺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拉起來,說道:“三弟,這是怎麼了?有話起來說。”徐慶這會兒撒起潑來,一邊抽泣一邊說:“大哥,您要是答應幫我,我就起來;您要是不答應,我就死在這兒!”展爺無奈地說:“行,我幫你就是了,三弟快起來說。”徐慶又磕了一個頭,說:“大哥答應了,可不能反悔。”這才站起身,擦去臉上的淚痕,坐下說道:“小弟不是為別的事,就求大哥陪我去五峰嶺走一趟。”展爺問道:“到底是為什麼事啊?”徐慶便把盧方要盜回白玉堂屍骨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他們三個把我當外人,都說我去不合適。我今天非得爭這口氣,實在沒辦法,才求大哥陪我走一趟。”
展爺聽了,心裡暗自思量:“原來是為了這事。蔣四弟心思極其縝密,他那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盜骨是機密大事,像徐慶這麼魯莽衝動,怎麼能行呢?可我已經答應他了,要是反悔,也太不好意思了。再說他都為這事向我低頭行禮了,沒辦法,好歹陪他走一趟吧。”於是問道:“三弟什麼時候出發?”徐慶說:“就今晚。”展爺驚訝地問:“怎麼這麼著急?”徐慶解釋道:“大哥有所不知,我二哥和四弟定在後日出發。我既然要爭這口氣,就得早兩天走。等他們到的時候,咱們已經大功告成了,到那時我才能出這口惡氣。還有,大哥千萬不能讓二哥和四弟知道,晚上我和大哥悄悄溜出去,趕緊往前趕,這樣才好。”展爺沒辦法,只好答應下來。徐慶站起身,說道:“小弟還得去那邊照應一下,大哥您悄悄收拾好行李、器械和馬匹,出發前在衙門後牆等我。”展爺點頭應允。
徐慶走後,展爺又覺得好笑,又有些後悔。好笑的是徐慶行事太過魯莽,後悔的是自己不該輕易答應他。但事已至此,也沒別的辦法了。他只好把侍從叫過來,把這事悄悄告訴他,讓他去收拾行李和馬匹。又拿來筆硯,寫了兩封信藏好。之後去按院那裡檢視了一番,再和眾人一起吃過晚飯。眼看天色已經黑了,便回到屋裡,問侍從:“行李和馬匹都準備好了嗎?”侍從回答:“剛才跟徐爺的侍從過來,說他家老爺在衙門後頭等著呢,把您的行李和馬匹也都牽到一起了。”展爺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兩封信,說道:“這封信是給公孫老爺的,這封信是給蔣四爺的。你在這兒等著,等初更之後再把這兩封信送過去,交給跟著各位老爺的隨從就行,不用當面遞。交代清楚後,趕緊來追我們,我們在路上慢慢等你。這麼做是怕他們追來,省得徐三爺埋怨我。”侍從一一答應。
展爺不慌不忙地出了衙門,來到後牆,果然看見徐慶和侍從牽著馬匹,在那兒張望,便上前打招呼。徐慶問道:“跟大哥的人呢?”展爺說:“我讓他隨後趕來,怕一起走引人懷疑。”徐慶說:“好。小弟還忘了一件事,大哥您就和我的侍從慢慢往前走,小弟去去就來。”說完,轉身走了。
再說跟展爺的侍從,在屋裡等到起更,才把信送出去。蔣爺的侍從接過信,來到屋內一看,只見盧方還和衣躺著,韓彰在那兒喝茶,卻不見蔣平。他只好問了問同伴,得知蔣平在公孫先生那兒。侍從立刻來到公孫策屋內,公孫策接過信,正在那兒討論,說:“展大哥囑咐要小心奸細刺客,這話說得很對。但他不該跟著徐三弟一起去。”蔣平說:“肯定是我三哥纏著展大哥,讓他去的。”剛說完,就看見自己的侍從進來,便問道:“什麼事?”侍從說:“剛才跟展老爺的人,給您送了封信來。”說完,呈上信件。蔣爺接過信開啟一看,笑著說:“怎麼樣?我就說是我三哥纏著展大哥去的,果然沒錯。”隨後把信遞給公孫策。公孫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上面寫著:“徐慶苦苦哀求,我實在難以推辭,只好暫時陪他去。賢弟看到信後,務必明天趕緊趕來,